化钠,剧毒的,无色无味,三十秒钟就能让你的大脑死亡。林羡鱼咋舌:什么人这么恨你,想要了你的命?
他戴着口罩的面容很安宁,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你已经成这样了。明知道他不会回答,林羡鱼契而不舍地问。
现在可以送我回房间?他问她。
唔。她无精打采地推着他离开化验室。
话痨小看护忽然没了声音,一路很沉默。
等快走进病房的时候,她忽然站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为什么之前没人要害你,为什么我当你看护的第一天就遭遇了这种事?不会是因为那个想要死你的人以为你早就死了,然后我今天拿着你的戒指去修被人发现了,知道你没死,并且跟着我到这里找到了你的踪迹,所以晚上就来杀你了?
看着小看护瞪圆的眼睛,他戴着口罩的嘴角居然抑制不住地上扬。
呵,她真不算笨,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
他没否认,就等于默认。
小看护很是自责:那,今晚我岂不是差点害死你?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她一整晚都很蔫儿,甚至都不敢回到外间的床上睡觉,就坐在他的床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还不睡?林羡鱼瞌睡的快要困死,但是怪人却毫无睡意。
被人这样盯着,能睡着才怪。
回到你的床边,我不需要这样看护。
不行,我差点害死你,我得将功补过。
他的目光从她受伤的包的跟棍子一样的胳膊上扫过去:你已经补了。
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林羡鱼把口罩拿下来,他闭着眼睛说:面具。
那个东西硬邦邦的,戴着睡觉不舒服的。
面具。他重申。
这里没有摄像头,除了我没别人。她试图说服他。
面具。
哎,你又没有毁容。她拗不过他,把面具给他戴上: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她看着男人戴着面具的脸,叹了口气。
本来她对这个古怪神秘的男人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却对他越来越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原来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躺在床上动不了?
还有,到底什么人这么恨他想要他的命?
林羡鱼忽然想起她赶跑那个人之后,他说了一句话。
终于有人帮我去死了。
在他的本意里,他是希望那个人杀了他的。
他完全没有求生欲望,一生求死。
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确让人没有了生的欲望,但是他那么有钱,现在医学发达,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而且,林羡鱼总觉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悲伤和绝望,不止是因为他的身体。
好好奇啊,这个神秘的,好看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