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我觉得桑时西恨不得将我给拆开每一根骨头都用x光照一遍。
可惜仪器终归是仪器,他只能得验出我哪根骨头断掉或者是脑子里是否有淤血之类的,至于我记忆到底恢复到几成,在想些什么,仪器是测不出来的。
就连心思缜密的桑时西也很困扰,而且我也想起来我之所以失忆是因为当时我追随着谷雨跳下了楼,摔到了头部,而不是因为患了脑瘤。
桑时西编了这么一通谎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也会有记忆恢复的一天,凡事都有双面性,我失忆了但是我又彻底认识了桑时西这个人。
我以前怎么能猪油蒙了心,觉得他会变了一个人?
人也可能会变,但是人心永远不会变。
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日子我很百无聊赖地在医院里面待着,今天太阳不错,所以就去楼下放风,很久没有晒太阳了,我像一棵渴望阳光的向日葵,太阳转向哪里我的大脸盘子就转向哪里。
我正在花园里转悠的时候,有人走近我,恭恭敬敬地跟我鞠了个躬:太太。
我认出来是桑时西以前的秘书,董秘书,后来调到长洲的分公司任总经理去了。
他还是那个胖子,体型一点没变。
他在我失忆后没有出现过,所以我不应该认得他。
我皱起眉头从上至下打量:你哪位?
他张大嘴巴:听说您不是恢复记忆了么?
恢复记忆了,就代表一定得记得你?
他揉揉鼻子,每次跟我对呛,他都说不过我。
哈!他解嘲地笑道:也是,我这么个小人物,您不记得我了也正常,对了,桑先生让我顺道带给您最喜欢吃的麻辣猪脑。
他递给我一个纸袋,重油重辣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哦,我知道为什么董秘书会突然出现了。
感情是桑时西让他来的,他知道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猪脑。
我这个人重口味,但是唯独对猪脑这种更重口味的东西,我却避之不及。
呵,桑时西用猪脑来试探我,他晓得我不仅讨厌而且害怕这玩意。
我没接:我以前喜欢吃猪脑么?我怎么不记得?
您不记得的事情很多,不过,记忆没了,口味不会变的。董秘书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锡纸盒塞进我手里,还是温热地。
您趁热吃。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以前是桑先生的秘书。
哪个桑先生?
您忘得还真是干净,我们现在的主席,桑时西。
哦。我扬扬眉毛:哦,你放着吧,我等会再吃。
等会吃就凉了。董秘书居然在长椅上坐下来:桑先生吩咐了,让我看您吃完再走,吃凉的胃会不舒服。
好吧。反正,他是不看着我吃完就不肯走是了。
我掀开锡纸盒的盖子,里面是一汪油里泡着两块白色的猪脑花。
有喜欢的人说是人间美味,但是害怕它的见了它就跟见了毒药一样。
我就知道桑时西疑心病重,不会轻易相信我只记起来那一小段,其他的都没想起来。
不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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