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营负责人的话没错,尽管每天全国各地都会往诺尹别州运输大量药品,医护工作者前仆后继地奔赴战场。
原先供给线一切正常,富余的消炎药还能让给城中市民。
可兰蒂斯有组织有目标的轰炸,非但毁坏了路上不少补给站,还有许多必经的桥梁、山道也一并毁坏。
前线一个总集团军的消耗也绝不是小数字,一来二去,也就呈现到凃夫眼前如此的凄凉光景。
诺尹别州不少居民,宁可病死、疼死也要向兰蒂斯军队复仇。
“快些,将车上携带的那部分药品运送到难民营,这也不算是截取前线物资。”
“大人,这可是亲卫军的物资,可不能随便乱动。”
“卡德勒王子不就在你面前,我自然没办法做主,可他是否能代表王室,你敢拒绝殿下的命令,胆子不小嘛。”
凃夫对着后勤部长的眉头一挑,狐假虎威到了极致。
在知晓这里的惨状后,她第一时间亲自拦下了后方运输物资的车队。
陛下亲临诺尹别州,可不是简单的搬家。
希尔王宫一路带着大量的精细粮食,还有为亲卫军准备的大量药物,不过这些对平民百姓宝贵的战略物资对他们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那顽固不化的护卫队长犹豫之际,凃夫索性看向了卡德勒·威廉,
“殿下,您怎么看?”
卡德勒王子眉头一皱,然后咬着牙给出答桉:
“只是几箱消炎杀菌的药而已,我允许了,之后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这件事。”
“还得麻烦医疗队的人,你总不能指望他们自己吧。”凃夫顺便补充道。
“都照她说得办,有什么麻烦我来担。”
得到王子亲口的允诺,护卫队长也没再犹豫,大大方方地命人将车上运载的药箱往这座营中运送,
并命令一支穿白大褂的医疗队进入难民营。
刚才腿脚受伤的小孩可不是个例,营地中起码几十号受伤的难民,因为没有专业的治疗而等死。
“别这么小气嘛,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事后我会以三倍的价格赔偿给你。”凃夫上前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王子的肩膀,一副你赚大了的模样。
“不是钱的问题。父王一向不喜欢有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最忌讳有人逾越过他私自下命令。”
卡德勒王子也是有苦难言。
他最是了解头上那位父亲的秉性,做事无论大小也一向小心生怕惹怒对方。
“你该知道,我私自做决定可不是为了这个难民营地。”
“我知道,区区一份人情嘛,我迟早会还给你。”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为一群不认识的人屡次得罪父王……”
“殿下,可让我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等死,还是这样小的孩子,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凃夫语气也有几分唏嘘。
“可这样的孩子,这样的营地你知道诺尹别州,甚至是边境五百里接壤地又有多少,靠你一个人可没法解决。”
“殿下,你说得当然没错,我能力有限,自然救不了所有人,但既然遇上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如果连眼下的人都看不见,又怎么能看到全世界。”
凃夫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卡德勒王子在原地反复思索,
重复地呢喃着那句话。
国王的车队都是走得同一条路,他心怀国家的父王心心念念着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所以路过明明更需要救治的难民营时什么都没看见。
反倒是凃夫这么一号看着没什么责任心的人,能看到眼下人民最需要什么。
真是讽刺。
随着护卫队将大箱的药物送入营地,凃夫跟随一并往里走,走向刚刚腿脚快要糜烂的小男孩。
对方坚决地拒绝了医护人员上来查探伤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需要治疗,前线还有人……为我们征战的先生们更需要这些药。”
“就当是国王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不要拒绝。”
凃夫走将手掌轻轻放在他头上,不等他开口便抢先道:“如果你还是不要治疗,我就马上让人扔掉这些药,还有其他人的份也全部扔掉,最好所有人都用不了。
你要是想死我可不会继续拦着你,但你总该替其他还想活着的人考虑一下。
孩子,别太自私了。”
“……知道了……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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