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国公府,覃初柳很快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山贼?”覃初柳疑惑地问道“得多少山贼才能攻占城池?”
不过七日的时间,西北地区九座城池被山贼攻陷,且这九座城池都是军事要地。
谭绍维拿出一张手绘的舆图“你看看这九座城池的具体位置再说。”
覃初柳上前去看,突然“咦”了一声,抬头惊骇地看着谭绍维“竟然构成了雄踞西北之势。”
西北地区因为险要的地势,从来就是易守难攻。这九座城池分别据守在西北的九个要点上,也可以这样说,山贼占这九城,就相当于把西北独立了出来。
就像辽河郡,是独立的一方土地。
却又不像辽河郡,因为他们的土地比辽河郡辽阔太多,那里的生活也比辽河郡富裕太多。
“驻守西北的军队怎么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覃初柳十分不解,大周有十万精兵在西北驻防,难道他们都是摆设,任由一群来路不明的山贼撒野。
“听说山贼组织精细,战备精良,且人数众多。他们在西北地区经营多年,虽然冠上山贼的名头,却并不欺压百姓,反而为西北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很得人心。”谭绍维解释道。
他的回答和覃初柳的问题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是覃初柳却也猜到了些许其中的关键。
山贼人数众多,怎么可能没有惊动驻守西北的官兵,他们却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呈报上来,说明官贼勾结不是一日两日。
说是山贼攻城,兴许是驻守的官兵打开城门迎山贼入城也说不定啊。
“柳柳,你可知道驻守西北的大将军是谁?”谭绍维突然问道。
覃初柳哪里知道这些,乖觉地摇摇头。
“宁山和宁川,我的二舅父和三舅父!”谭绍维拧眉忧心忡忡地回道。
宁家人,宁远侯府的人。宁远侯府是太子一派的中坚
“太子和宁远侯府的人还在京城,他们怎么可能造反”
“公子,不好了”话还没说完。康平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宁远侯府被封了,全府上下几百口人全被抓了,现下夫人哭喊着要去宁远侯府呢,您快去劝一劝吧。”
宁氏的娘家正是宁远侯府,现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躲都来不及,她还哭嚷着要去,看来真的是慌了乱了。
谭绍维起身匆匆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覃初柳、元娘和冬霜。
刚才覃初柳和谭绍维的对话元娘并不多懂。但是她心里也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
“柳柳,现下咱们该怎么办?”元娘但心地问道。
覃初柳对元娘笑笑,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元娘的手心全是汗,且还在微微的颤抖。
“娘你莫怕。这件事和咱们也没啥关系,咱们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就是。”覃初柳笑着说道。
她这可不是安慰元娘,事实就是如此。太子起势,牵连也只能是太子一派的人。
宁氏虽然娘家是宁远侯府,但是她现下可是镇国公夫人。
大儿子还在南面和海寇作战,且镇国公还是二皇子一派的人,有这样的关系在。宁氏不会有事,镇国公府就更加不会有事了。
覃初柳的坦然自若让元娘渐渐镇定下来。
“柳柳,那咱们回家的事情,是不是就要耽搁下来了?”冷静之后,元娘才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覃初柳拧眉,刚才看舆图。山贼所占西北九城和她们回太平镇的路还有一定的距离,想来是不会影响她们回家。
只是不知现在焦头烂额的皇帝还有没有心情管这件事。
事实上,大周皇帝现下确实没有心情管她的事情。此时,皇帝正与沈致远并几个近臣在御书房议事。
过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他们才商定好对策。皇帝疲倦地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了沈致远。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连阴了好几天,今日才突然落雨,就好像太子一派的作为。他们蓄谋了那么久,到底还是动作了。
皇帝有些懊恼,他早发现太子心思不纯,却还想着找到合适的理由再废太子,再惩治太子一党,谁知道他们竟然那般胆大,这么迅捷地就起了势。
宁家在北方经营多年,特别是西北地区,更是被他们把守的固若金汤。
当初他就怕宁家在西北大权独揽,亲派了官员督查,还是不行,还是不行,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些官员多数都返了水,就是有那宁死不屈的,只怕下场也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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