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覃初柳不看元娘,声音如常地问道。本书由
元娘叹了一口气“柳柳,你从来都把娘当小孩子哄”
来到京城的第一日,她就觉得不对。
首先是她问覃初柳信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覃初柳虽解释说只是一时有感而发,但是元娘却知道,覃初柳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她写那封信,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真的遇到了她爹,另外一个便是她遇到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冲动的事情或人。
也是那一日,她眯一觉醒来不见覃初柳,想出去找,一向对她顺从的冬霜却百般阻挠。当她终于摆脱冬霜出来的时候,看到覃初柳站在一辆马车前与人说话。
覃初柳挡住了马车上的人,但是只就边上的小厮对覃初柳的态度便可猜到,覃初柳与马车上的人应该是认识的,可是她问覃初柳的时候,覃初柳却说那些人她根本不认识,不过是问路的罢了。
再后来,她接触了庄子里的人,她听那些妇人闲聊时说道“以前总跟着覃姑娘的那个俊俏男人怎地不来了?”
还有人适时地补了一句“是啊,自从覃姑娘的娘来了之后便再没来过。”
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三分确定。
之后她向那些妇人打听了那俊俏男人的事情,只一句“覃姑娘的眼睛和那人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她便又确定了二分。
后来,她无意间在安香面前提起庄子上的俊俏男人,安香却说她没见过。安香在庄子住的时候不短了,她都没有见过,只能说明一点,覃初柳有意不让他们见面。
若是真的是陌生人,为什么不让见面?
综合这些猜想,元娘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确定。
“那最后的两分呢?”覃初柳侧歪着头看元娘。并不见惊慌。
“你回来前,我一直陪在安香身边,”元娘解释道“她醒过来便痴痴傻傻。说话也不大顺畅,不过我听到她说‘大姐夫救命’了。”
元娘看着覃初柳,脸上浮现出略显苦涩的表情“娘信柳柳,你不与娘说实话,指定是有你的想法,所以,娘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也无妨。”
元娘心中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今日覃初柳去了镇国公府,事情也都发生在镇国公府。那么安香也定然是在镇国公府见到她大姐夫的。
镇国公府啊,能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人,除了谭家人怎么会有外人?
所以,就算柳柳没有与他们撕破脸,他们也难再续前缘了吧。
覃初柳看着明明很难过。却强装不在乎的元娘,心疼的不行。
“娘,我不是不与你说,我只是不想有人伤害你”覃初柳拉着元娘的手,把事情娓娓道来。
既然元娘已经猜出了大概,她若还不说。只会让元娘胡思乱想,这样还不如把事情全都与元娘说了,只看她自己的选择。
若是她想和谭绍维在一起,那她就帮着她继续谋划,扫清一切障碍;若她选择不与谭绍维在一起,她也会想办法摆脱谭绍维。
总之。只看元娘自己的选择。
覃初柳从进京便见镇国公府二公子纳妾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今日镇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元娘一直很平静,就好像听到的人与她无甚关联一样。脸上始终无甚特别的表情。
“娘,就是这样。”说的口干舌燥,覃初柳喝了盏茶“娘,你是怎么打算的?”
好半晌之后,元娘才开口说道“柳柳,等你见了皇上,咱们就回家。你三姨母咱们不带回去,路过临州城的时候就把她还给曹货郎。至于其他,与咱们没有关系。”
她说的很明白,谭绍维这个人,与她没有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娘”
“柳柳,在你心里,谷良比你爹重要”元娘打断覃初柳,柔声说道“在娘的心里,你比谁都重要!”
你比谁都重要,比你爹都重要!
覃初柳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一直以为在她娘的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谭绍维。
母女两个低声呢喃至后半夜,覃初柳说什么也不肯回自己房间睡,母女两个便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说话。
第二天覃初柳早早的起了,她起的时候元娘还在睡。昨晚她先元娘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还能感觉到元娘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
元娘应该是天快亮才睡着的。
覃初柳小心翼翼地起床,并没有惊动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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