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啥?”谭氏突然坐直身子,疑惑地问道。
若是平常小事,派个丫头小厮传个话也就是了,现下竟然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约她到大相国寺见面,指定不是小事啊。
邱氏也敛起了笑容,问谭氏“阿云,我记得上次邱管事去我那里提到了一个小姑娘的名字,就是和女婿有些关联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说起这个,谭氏便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叫覃初柳,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不知道会什么狐媚功夫,竟然把家里那对父子都迷住了。”
说着,谭氏的眼泪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娘,我都成亲这么久了,见到百里容锦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现下更甚,他都不让我进他的院子,可是那个小贱人,她一来百里容锦就让她进院子里,还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邱氏心疼地给谭氏擦眼泪,一边说道“这能怪谁,我早说那百里容锦不是良配,你死活要嫁。现下咋样,吃到苦头了,这才是开始,以后还有你受的呢。哎,娘也不能总护着你,你得学会自己谋划才行啊。”
数落完谭氏,邱氏开始说起正经事“我叫你过来,就是要说这个覃初柳。她可不简单,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和二皇子关系也不一般,京城还有自己的产业。这也就罢了,你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谭氏已经惊呆,也忘记哭了,脑子开始飞速地动了起来。覃初柳是奉旨进京的她知道,和二皇子关系好,还有产业这件事她却不知道。
一个小姑娘,和正当婚龄的二皇子关系好,皇上还要召见她,那她,会不会是未来的——皇家媳妇?
不,不可能,她一个小农女,就算有些产业又如何,身份在那里摆着,只多不过是二皇子府里的一个妾室罢了。
对,指定就是这样!
谭氏想通这一点,也不若最开始那般吃惊了“她什么身份?她不过就是个小农女,以后也是给人家当小的命!”
这个时候她倒是忘了,自己亲娘也是别人的小妾。
邱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一般的小农女也就罢了,她亲爹可是咱们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你的二哥,她亲爷爷就是你父亲啊!”“怎,怎么会这样?”谭氏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二哥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闺女?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那小贱人姓覃,不姓谭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氏也不知道,她心里也恨啊,这么些年她与镇国公同床共枕,她小意伺候着,没想到镇国公还是有事情瞒着她。
她在镇国公心中,到底是没有发妻的分量重啊。
邱氏把那日在书房外面听到的话与谭氏说了,最后道“你父亲还没决定要不要认回她,你暂且不要招惹她。”
谭氏却没有把邱氏的话听进去,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覃初柳是镇国公府的人,这样的身份,足够给二皇子当正妻了。
覃初柳和百里徵又是一伙儿的,若是覃初柳得了势,那岂不是要和自己作对?
她虽然是国公府出去的,但是和皇家的人比起来,身份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样算来,她岂不是斗不过百里徵了?
百里家的产业几乎全在她手上,难道还要她拱手把这些让出去,没门!
所以,镇国公府绝对不能认回覃初柳。覃初柳,她只能姓覃!
谭氏攥紧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咯吱咯吱响,邱氏吓得不行,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
“娘,你一定要帮我!”她赤红着眼睛看着邱氏。
“帮,帮,你要做什么娘都帮你,好孩子,你可别吓唬娘啊。”这个时候,谭氏就是说要天上的月亮,只怕邱氏也会攀着梯子去给她摘。
“不能让覃初柳进咱们镇国公府,不能让她姓谭,绝对不能!”谭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回京的路上,邱氏歪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揉着突突直跳的脑袋,心里琢磨着刚刚答应女儿的事来。
若覃初柳对镇国公府无用,不用她出手,以她对镇国公的了解,镇国公就绝对不会认下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女。
若这覃初柳对镇国公府有用
这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马车吱嘎吱嘎进了京城,稳稳地停在了镇国公府的角门,邱氏在婆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整了整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和头发,道“走,咱们去给夫人请个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