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酒楼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真的要卖?”覃初柳惊讶地问郑掌柜。
郑掌柜一脸愁容,连连叹气“可不是要卖!永盛这几个月的生意不见起色,已经入不敷出。”
已经入不敷出?
覃初柳更是惊讶“怎么会这样?既然入不敷出,那我怎么会还有分红”
“这是少东家交待的。这几个月,都是从东升米粮支的银子给你送过去的。”事到如今,永盛酒楼已经留不住,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覃初柳十分愧疚,都是她对永盛酒楼的关注太少了,所以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开始她还纳闷呢,高壮来送分红的时候怎地也不把账册拿过来。不过她相信郑掌柜不会诓骗她,也没有多想。
“郑掌柜,就不能再支撑一阵吗?”覃初柳戚戚道“眼见入秋了,辣椒菘菜都要好了,等我做出新菜来,咱们永盛的生意指定会好起来的。”
郑掌柜艰难第摇了摇头“如我能做主,莫说是多撑一阵,就是多撑了一年两年也是愿意的。”
“那我给少东家去信,要他莫要急着把酒楼卖了。”覃初柳说道。
郑掌柜摆了摆手“现下少东家也有难处,新夫人有娘家做靠山,在夫家作威作福,好些事情,少东家也是身不由己啊。”
覃初柳惊讶,百里容锦被女人束缚住了手脚,那女人该是有多厉害!
“新夫人是什么身份?”覃初柳疑惑地问道。
“据说是京城世代功勋镇国公最小的庶女!”郑掌柜道。
庶女身份不高,但因为沾了最小两个字,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这还是个在娘家颇为受宠的庶女啊。
覃初柳拧眉想了很久,郑掌柜一壶热茶都快喝完了,覃初柳才问郑掌柜“郑掌柜,若是这酒楼非卖不可,咱们把它买下来如何?”
咱们,不言而喻,指的就是覃初柳和郑掌柜。
若是他们要买,百里容锦也能便宜些卖给他们。
郑掌柜的面上无波无澜,显然也是想过要买下永盛酒楼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买下来容易,可是以后要怎么办?还要做酒楼?太难了。咱们太平镇就这么大点儿,一家酒楼生意兴隆,两家酒楼”
覃初柳明白了郑掌柜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福顺酒楼酒菜便宜,平民百姓可食。那咱们永盛酒楼就专门做有钱人的生意,这样不也挺好?”
郑掌柜看了覃初柳好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柳柳,我与你直说了吧,开酒楼背个靠山是不行的!若是咱们买下酒楼,靠谁?”
靠谁?
覃初柳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贺拔瑾瑜,不过很快她就把他甩出了脑海。
福顺酒楼就是他的,若是再找他帮扶自己的酒楼,那不是叫他为难。
除了贺拔瑾瑜,还有谁能做靠山?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覃初柳也叹了口气,肩膀也耷拉下来“郑掌柜说的是,是我太执拗了。”
“现下可有人要买酒楼?”覃初柳转而问道。
“有,已经有几个来看过了,其中两个人比较属意这里,只看最后给的价钱了。”郑掌柜有些哀伤地说道。
这样说来,不几日这里就要易主了。
“等永盛酒楼的事情处理好,我便要离开太平镇回京城了。少东家自不会亏待了我,只是永盛酒楼这些师傅伙计可怎么办?这些天我都在为他们发愁。”郑掌柜拿起茶壶想给自己倒水,发现茶壶早已经空了,干脆放下茶壶,也不找水喝了。
永盛这些伙计师傅都是有情有义的,这些日子永盛的生意不好他们也没说要走。
现下永盛要卖了,若是不给他们找个好去处,莫说是郑掌柜,就是覃初柳也于心不忍。
“我兴许能给他们找一个去处,只是不知他们愿不愿意。”覃初柳想了很久,才对郑掌柜道。
“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先找个地方糊口才是正经。你尽管去联系,到时候我与他们说。”郑掌柜一听到覃初柳能找到去处,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覃初柳从永盛酒楼出来,直接去了福顺酒楼,与福顺酒楼的掌柜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才出来。
“怎么样?”跟过来的高壮问道。
“成了,等永盛那边都处理好,他们就能过来上工了,工钱还和以前一样,你让他们放心。”高壮十分欣喜,给覃初柳道了谢就回了永盛酒楼。
其实,不光是小伙计和师傅们的安置问题谈成了,覃初柳还和福顺酒楼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回家的路上覃初柳还在想,一千两银子就把辣白菜的方子卖给了福顺酒楼,还真是便宜了贺拔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