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兆琛守在罗依茗身旁,寸步不离。
脸上的纱布已经拆除,只是那触目惊心的烧灼痕迹仍旧清晰。
她就那样安静的躺着,连起伏的呼吸都不曾有过一瞬,不扬不扁的嘴角预示着从未有过的安逸。
“罗依茗,求你醒过来好吗?别让我在知道了真相后,还不能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别让我只能守着冰冷的你,别让我明白一切之后却无法补偿你。”
类似的话他不知说了多少遍,用她一直渴望听到的温柔声音,然而那紧闭的双眼始终没能睁开,连一丝一毫的颤动都没出现过。
叶兆琛温情握着她的手,想起融进墙里鲜红的一笔一划,罕见的流下眼泪。
突然紧锁的房门被强行撬开,叶朗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而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笑看叶兆琛。
“没想到我们不可一世的叶少爷,还有如此深情的时候呢,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啊。”
叶兆琛瞬间恢复往常的冰冷神态,转身面对这个不速之客:“谁准你进来的?”
叶朗冷哼一声,随之向侧方移了两步,露出门口那道坚毅肃然的身影。
“是我!”叶老愤然出声,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一下,发出铿锵有力的闷响,“把那个死了的女人尽快处理掉,我叶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不准!”叶兆琛猛地跨步挡在罗依茗面前,“谁也不许碰她!”
“这儿由不得你做主!”叶老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有保镖冲上前去,“她已经不是我叶家的儿媳妇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别惹出大动静。”
叶兆琛咆哮着尽力阻挡,然而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数十名手下抗衡,只得眼睁睁看着床榻上的人被抬走,原本盖在她身上的白布随之掉落在地。
“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叶家盛名都要败在你的手上了!”叶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接连敲了好几下拐杖,希望能借此来让他醒过来。
可他精心培养的孙子,此刻却是双目无神的望着那一方白布,即便被几人压着也挡不住他扑向前方的冲势。
“我不管你对那个女人有多少情分,她既然已经死了就给我把她从你的脑子里清除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给我重新振作起来,掌管好我叶家百年的基业。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就把所有实权交给朗儿,任由你荒唐度日吧!”
叶老失望的离去,徒留下满目神伤的叶兆琛,死死盯着残留罗依茗味道的白布,不禁握紧拳头,无声痛苦。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烟雾酒气缭绕了叶兆琛周身整整三天三夜,初晨映照的房间中他颓废的倚在墙角,周围散落的尽是燃尽的烟头与空酒瓶。
“罗依茗……罗依茗……”他轻声唤着,手中紧攥的是已经凉透的白布,上面女人专属的味道已经消散,这房间内,再也没有能够证明她存在的东西了。
“我一定会尽全力,将你带回我身边。”他信誓旦旦的自我承诺,随后站起身来,定了定神。
将所有的情绪掩藏进心底,冷峻的面庞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