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除了对蔡怡挂念不已,其次他还时刻想着宇轩,心里祷告着希望宇轩福大命大,能有奇迹出现,活着回來。
想到这些,大头不禁又一次合掌,盘坐在自己的床上,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大慈大悲的菩萨,一定要保佑周宇轩平安归來。每每这时,那些同营房的战友都要嘲笑他。他觉得无趣,再一次走出营房來到电话机旁边,却不知道打给谁。
“过來,新兵蛋子,”在电话机旁怅然若失的大头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他。不由条件反射的立正,向后转。來者正是狼牙特战队大队长马湘云。
大头已经有些时日沒有见过马湘云了。正如之前宇轩说的,他的在新兵连脱颖而出才能有机会进入狼牙特种队。为了这个目标,他拼命的训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马湘云依旧拉着长长的马脸,气势逼人,令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在士兵面前他总是保持着绝对的威严。“到,”大头响亮的回应。马湘云脸上的表情并无变化,而是生硬的丢出一句:“跟我走。”说着自个儿快步回到勇士越野车上。那亮铮铮的作战靴,匡匡地在地板上踏出声响。
大头穿着解放鞋,跑步前进,跟在后面,上了马湘云的车。马湘云不说话,大头也不敢问话。车子快速穿过军区大院,直朝训练场奔去。大头心里寻思着,这三个月不见马湘云來找,今天突然而來,却直奔训练场,难道是要看看自己的训练成果。
车子很快到了训练场,马湘云一个跃身,从车上下來。大头推开车门,笔笔直直的站在车旁,等侯马湘云发号施令。
马湘云向前走动几步,回头望了望大头,神情有些凝重,喊道:“过來,”大头立即又跑步前进在马湘云跟前立正站好。偷偷的抬眼望了望马湘云,这一刻才发现马湘云脸上带着悲伤,便知道事情不好,一定是噩讯。
“周宇轩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也是狼牙特战队最引人注目的战士,你要以他为榜样。”马湘云目光望向那远处的靶场,轻声的说道。
大头不知道马湘云这所要表达的到底是那一层意思,难免心中猜想,口中却说道:“报告大队长,我会努力向周宇轩同志看齐的。”
马湘云转头望了望大头,沉寂了半刻,终于悲伤地说道:“周宇轩同志光荣牺牲了。”大头听到这个噩讯,装着嘴巴,沒能说出话來,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马大队这个铁汉子脸上也挂满了泪水,大头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抱头嚎哭,那粗旷的嚎哭声在空荡的训练场上空盘旋。马湘云抽出手枪,对着天空,不停的射击,直到打完弹夹里的子弹。
接着转身一把提住大头的衣领:“听好了,狼牙特战对的战士,只流鲜血,不留眼泪。我希望在狼牙特种队选拨赛的时候,看到你的突出表现。”
大头止住哭喊,这是他來部队第一次流泪,也是第一次看到马湘云这个铁血男人第一次流泪。“宇轩不会死,我宁愿相信奇迹。”大头执拗而斩钉截铁地说道。
马湘云叹叹息道:“我们沒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但三个月过去了,都沒有找到周宇轩,已经宣布牺牲了。”马湘云说着,递给大头手机。手机新闻上的确有周宇轩同志的新闻,黑亮的墓碑上,刻着金闪闪的字“周宇轩烈士之墓”。
“咱们节哀顺变吧,”马湘云低沉的说着,转身上了车。
马湘云将大头送回营房,临走前告诉了大头蔡怡出国的事情。大头错愕的站在那,半刻说不出话來。
笔直站來在营房外的大头,迎着初冬有些削骨的风,纹丝不动,记忆似乎越來越清晰,可越清醒就越痛苦。
深夜,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刑侦队大队长叶淼听完田弘卓的指示后,快步出门,月光下,脸上的喜悦有些模糊而隐秘。
半刻,田弘卓也起身,出了办公室的门,径直朝东河茶楼奔去。
推开门,顾雪曼早已经在里面的等侯,见田弘卓进來,立即起身,低声的说道:“书记,您來了。您节哀吧。”
田弘卓只是点头,脸上依旧挂满了悲伤,在座椅上坐下。顾雪曼给田弘卓端上茶,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沉重,眼角有些红,似乎不久前哭过。
这东河茶楼之前是顾雪曼和宇轩接头的地方。这故地故事,难免令人心生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