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各营信卒执灯策马:“大将军有令,送君当饮烈血酒 ,北境忠骨入葬魂,它朝若得男儿身,执旗再来战乾坤!”
令传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这一夜之后,北境城中就会皆知,城北葬魂谷又添一块新碑,其主名为:燕翎羽!
“父亲,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站在门口的杜飞燕表情说不出的凝重。
“北境军中混进了狼,不冒险又怎么套的住它们啊!”烛火在杜云海眼中跳动,如同顽强的星火般映射出燎原之势。
“夜深了,父亲早些歇息!”杜飞燕转身离去。
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杜云海神色忽变,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说:“去吧,明日势必要拔出这些扎在肉中的刺!”
烛影不及的角落里,一个黑影缓缓的没入黑暗之中,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茫的月色之下,数不清的黑影在月下飞速掠行。树影婆娑间,墙角阴影处,屋檐上,山崖下,他们起初似乎无处不在,而后又好像从未出现过。
次日正午,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城北葬魂谷进发。为首的是北境城大将军杜云海,跨坐一匹高大的黑马,一身血色戎甲威武霸气。
即便年岁已高,但精神气不输青壮之年,紧随其后的便是杜云海之女杜飞燕。
再然后便是北境诸位将领,最后皆是披甲佩刀的兵卒,而其中同具遮面,黑甲覆身的黑甲卫最为惹眼。
众人过城北,入葬魂谷。在大将军致悼词之后,所有人举碗痛饮。
与此同时,北境城中所有的北境军人都不约而同的举碗痛饮。
祭酒入肚,葬魂谷中传来众多呻吟之声,只见众甲之中有人掩面嘶鸣,表情扭曲至极,身上冒出黑黑的烟雾,一张张人脸在黑雾中化作猫脸的模样。
大将军杜云海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怒声喝道:“拿下!”
一声令下,苍啷啷无数长刀出鞘,兵卒各自成圈将显形的猫脸幻妖围在其中。
周围的林里,山顶之上,就连河边也不知何时站满了黑甲卫,更有弓弩手持弓架弩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北境城中也与葬魂谷中一般模样,也有混迹军中的幻妖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出原形,而迎接它们的则是冰凉中充斥着怒意的北境铁刃和一双双怒睁的双瞳。
正午的烈日刚烈无比,幻妖尸体散发出的蜃气在烈日之下被灼烧殆尽。
“报大将军,随行人员已剔除完毕!”
“报大将军,虎豹营全营已剔除完毕!”
“报大将军,涂山营全营已剔除完毕!”
随着一名名兵卒来报,混迹于北境军中的幻妖已经尽数剔除。
杜云海手持一碗枯叶酒转身对着葬魂谷中新立的石碑一饮而尽,随后挥袖抹嘴大声说道:“翎羽小子,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大将军身后也是众声齐喊。
城南一处茶摊之上,说书先生一声长叹,手中纸扇轻合讲到:“那一日,一名悍将挽弓射箭三千矢,直叫那贼敌兵临城也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