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方州府的奏折、各地支使的速报,以及皇城司的密报,都将此事呈到了御前。
恰逢江南今年罕见的旱情,粮食欠收,于是有人用此事开始大做文章。甚至借用司天监的名义,以怪力乱神。
现在知政堂气氛紧张,朝堂对于新粮引种失败一事,开始秋后算账。
而当初大肆鼓动引进新粮的革新党,只能集体静默,等待着被清算的命运。
身为当年亲历新政的领头人,范仲淹在革新党有着极高的威望。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摇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宁晏让人,拿了一株青苗,放在范仲淹面前。
意外、惊喜、难以置信!这么多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让原本就身体不适的范相,激动的差点没挺过来。
家里一通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等人醒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要是宁晏知道还有这一出,恐怕会悔的肠子都吐出来。
在他的整个布局中,范仲淹可是最重要的一环。这要是掉了链子,那就凉了,宁家收拾收拾准备去西北吃沙子吧。
范相公醒来已经是中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昨晚的事,立即叫来随从准备前往杭州府衙。
紧赶慢赶,幸好关键时刻赶到。
“如今,新粮好不容易试种出秋苗,已经耕入水田,只等静待秋收,向官家陛下及诸位枢密相公传此喜讯。为此宁晏和家兄亲赴庄园,与云氏众人,日夜不寐巡守。”
“家兄为防贼人,重伤报国,宁晏手无缚鸡之力,只得耗尽心神,可怜云氏弟子,烈阳毒火,人人都成了焦炭,尚不惜身。”
宁晏继续道。
能把自己说多惨就多惨,宁晏现在不会省一个字。
实在不行,把大哥受伤的事,也列进去。
总之,宁家在帮朝廷试种新粮这件事上,是艰苦的,是有这惨痛代价的,是不求回报的付出过的。
“然而,如此国之大事,且遭恶徒肆意毁坏!”
“宁晏少年轻狂,前一日官道上见有人与流民冲突,一时激奋,为流民出头,却不料惹得这些恶徒报复,次日,便打马前来,将好不容易试制的青苗践踏。”
“云氏众人愤怒至极,将恶徒围住,恶徒却叫嚣是府衙之人,高官家眷。宁家耕读传世,云氏多是糙汉,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奈,只得报官。”
说到这,宁晏故意停顿一下,看一眼侯通判的脸色,已经感觉到事情朝着不利方向发展的侯通判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接着宁晏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文吏。
文吏赶紧奋笔,将宁晏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却不料,这番恶徒恶人先告状,在下不知为何,如此恶徒却能手执府衙的敕令,将在下缉拿,还欲在公堂之上,诬陷在下和云氏为贼人。”
“宁家和云氏倾其所有,为朝廷尽忠,却落得贼人下场。若不是诸位师长维护,斋长身居高爵,让其忌惮,此刻宁晏怕是已经屈打成招,宁家与云氏皆沦为阶下囚。”
“如此,岂不是令官家蒙羞,诸位枢密相公折颜,天下百姓耻笑。”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侯通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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