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赵亲自下令,一旦登闻鼓院响,必三司会审,天子旁听。
这个命令,可以说是把当官的都给恶心坏了。
满朝文武上下,谁还没干点破事。
万一遇上个脑子发热的,冲到皇城旁边,一通狂敲。
好吧!
整个东京城都来围观,简直就是大型的社死现场!
这还不算完,老赵怕恶心不死这些人,直接来一条,定为祖制,时代沿袭。
这下彻底完犊子了,只要老赵家没生出个损到家的玩意,而且这玩意还狗屎运逆天的坐上龙椅,这条能把人隔夜饭膈应吐出来的规矩,是别想改了。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一看挣扎不了,满朝上下就玩一手,自动过滤。
就是没事谁都不要提什么登闻鼓院的事,就当这玩意不存在。谁要是提了,就成了大家伙的公敌。
在大家的一致默契中,登闻鼓院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以至于一些官场资历浅的,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没成想,宁晏这个远在小小余杭县的秀才居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当面来恶心侯通判。
真要让宁晏跑到东京皇城边闹上这么一出,侯通判立即就成了大宋名人。
如果是宁晏一个人,倒也还罢了。
毕竟东京路远,一路上发生点什么意外,不要太正常。
身为五品通判,这点手段,侯通判还是有的。
可是,旁边还坐着一帮虎视眈眈的余杭县学中人,这事就难办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
第一次在公堂之上,被逼的只能靠嘴炮,这滋味可以说是郁闷至极。
“通判大人,宁晏此子,确实狂妄至极。”
就在侯通判气的胡子哆嗦的时候,余杭县学中,老的打摆子的赵老斋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哼!”
侯通判一声冷哼。
他才不信,这些余杭县学的人,会安什么好心。
果然,赵老斋长摸着胡子。
“宁晏此子,乃是老朽弟子,老朽管教不严,冒犯大人,此事交老朽便是,老朽自当严加管教。”
可以吗!
宁晏意外看了一眼老斋长。
姜还是老的辣呀,三言两语,就把冒犯朝官这样的大罪,轻轻揭过,转变成管教不严这种小毛病。
就是看样子,没那么容易!
您老人家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侯通判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当我是谁!
“放肆!”
一旁的幕僚大声呵斥。
“通判大人乃是堂堂五品朝官,代表朝廷威严,如此大罪,必当重治,岂能儿戏。”
侯通判摆摆手,示意幕僚住口。
接着,袍袖一翻,说道。
“本官念在你年事已高,不予计较,再要扰乱公堂,无论是谁,本官都将严惩。”
说完,还冷冷的看了一眼余杭县学的众人。
说的就是你们!
然而,却偏偏有不信邪的。
在所有人愕然的眼神中,赵老斋长一把扔掉手中的拐杖。
“老朽今日倒是要看看,如何治罪严惩!”
眼看着赵老斋长这个老流氓彻底耍起无赖,侯通判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大胆!屡次三番藐视公堂,区区余杭县学,真当本官拿你等没有办法。”
“来人,将此人给我轰出公堂。”
侯通判一声令下,就有捕役公差,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