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那么多人,这可不多见。
在部队的最前头,是一个身穿得体军服的高大男人,却没有领章和肩章,让人无法得知他的身份。
有见多识广的看到男人正在和另一个人交流,依稀可以看到另一个人官服上的领章是金底的,还有一颗星星。
不禁叫出声来:“少将军衔,是个师长!”
随即恍然大悟,闽州城现在还能让少将师长那么恭敬的,也只有那一位存在了。
“他是陈德良,第九军的军长,北伐总司令任命的肃清闽省总指挥。”
围观群众认出来,止不住向旁边的人炫耀自己的博学多闻。
“啊,他就是陈德良,果然威风得紧呐。”类似的惊叹在周围群众口中不断发出,因为这位主实在低调的很,大部分百姓根本没机会见到他。
陈德良收到消息,巫雨今天早上就能赶到,所以亲自来到城门迎接。
陈德良很少会兴师动众地做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可是梁干材单凭一封信就毅然离开故土来到千里外的闽州,这份热情的心令人动容。
黄子澄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等待这位在武宣共事过的老伙计,他俩的关系可不一般。
陈德良在广州置办产业的时候,多亏梁干材在武宣对黄子澄的鼎力支持,要钱要粮,县政府自己在捉襟见肘的窘境下还能尽力满足部队的需求。
第九军的第一、二号人物一同现身在城门等待,这种待遇可以说没几个人能有。
初冬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没有等太久,远处就出现了一列车队。
车队来到城池前,缓缓减速,停在了门口。
巫雨第一个下车,走到车的另一边,为梁干材打开车门,贴心地帮他护着脑后。
梁干材身量不高,下巴蓄有长长的胡子,却不见杂乱,打理的整齐干净。年逾半百,不但头发带有斑白,胡子也夹杂着几缕花白。
身体还是健康有力,坐了那么久的车仍旧神采奕奕。
“梁老,舟车劳顿,辛苦了。”陈德良欲上前搀扶。
梁干材轻轻推开伸过来的手,声若洪钟道:“说了多少次,别叫梁老,人没老都被你叫老了。我还强壮着呢,用不着服。”
“许久没见,梁兄健硕依旧啊。”
“虽然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可我的身体绝对不算差。没有好身体怎么帮你们干活啊,千里迢迢来到,看到我病怏怏的,可能城门都不让我进,挥挥手就打发我走了。”
梁干材生性幽默豁达,一见面就开起了陈德良他们的玩笑。
“梁兄高义,德良自从陷入了闽州政务当中,忙得晕头转向,又无从下手。一阵焦头烂额,才突然想起还有先生这位大才,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更合适闽省的政务部总长。”
“行了,少戴高帽,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跑。”
“有梁兄这一句话,德良就放心多了,先进城,我已经安排好你和家人的住所,到府上再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