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大长老幻魔道对于我的事情,比什么都上心。
一生四百多年,从未有人如此对我。
“若是无事,我与徒儿便先告退了。”尘天长老扫视一遍四周,看着满地破碎的青石板,无奈地道,“院落自会有人前来修缮。”
我收了序列古剑,点了点头,不舍的目光落在尘薄身上,没有移开。
他也看着我,他说:“我真的像你的一个故人?”
“不能说像,简直一模一样。”我看着尘薄,答道。
尘薄转头,看向尘天长老:“老师,我能否与圣子共处一段时间,再回去修炼,可行么?”
尘天长老点头:“与圣子多走动走动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圣子天资卓绝,战斗经验丰富,多交流对你有益无害。”
“为师先走了。”
尘天长老一笑,转身离去,一瞬便消失在了我所在的悬浮山。
他为何留下来?
难道是……是牧子转世,并不是一朵相似的花。
若真是如此,这对我来说是在异界遇到的最大的喜事。
牧子与我生死与共,兄弟情,浓于水。
他是那个真正的牧子,被白虎藏匿,老死于岁月中,子孙满堂的牧子。
大学那八人之一。
而今大学八人,已经没有几人还是当初的人,唯有牧子还是。
我虽几生几死,虽是复制体,但对八人的感情,不掺杂一丝杂质,无比纯粹。
这是,我最所珍视的感情。
若他不是一朵相似的花,而真是牧子转世。
昊牧异界相逢,何等幸事。
当然,与白虎李牧的感情也无比真挚,那种感情不仅是,生死与共,过火烧崖,走观音桥,闯锁妖塔,更多的是四象之间,万古以来的感情。
“洞府一叙!”我轻笑,心中多了一丝期盼,心情好了许多。
我转身迈开步子,先行走进洞府之中。
“好。”尘薄道了一声好,也随我而入。
尘薄进入洞府,也不客气,直接落座:“你这里有啥好酒好茶么,上一些呗?”
我一笑,在他对面坐下:“灵儿……上茶。”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应答,尘薄开口:“你确定你有侍女?”
我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灵儿被送到大长老那边修炼去了,我已经没有了侍女。
“之前有,现在没有了。”我无奈耸耸肩。
“你是我见过最寒碜的圣子了。”尘薄开口,满是鄙夷,目光满屋子的扫视,“你看看,就几盆花,几幅破画,一套木制桌椅,一张床……”
他这一说,我也才反应过来,丫的这就是所谓的圣子的待遇,未免也太差了些吧?
尘薄托起下巴,目露追忆,道:“其实,这座圣子峰,是上上任圣子的,也就是被弢屴取代的那一位圣子的。本该是弢屴居住,但弢屴却道他不住手下败将的居所。弢屴自己选了一座悬浮山,开发成新的圣子山,同时把这里的一切搬空了。”
“那位圣子去哪儿了?”这圣子峰居然还有如此来历,只是那位落败的圣子去往了何处?
尘薄开口,有些黯然:“去哪儿?跟弢屴交手,哪还有其他去处,自然是阴曹地府了。”
我知道弢族的野心,也就能够理解与他交手之人必死的原因。
幻影阁天骄与圣子多死一人,往后他弢族的伤亡就少一分,他这是在为弢族一统南域扫平障碍,想必这样的事情,在多数宗门中纷纷上演着,除了极少数宗门外,无人能看出端倪,只会认为弢族修士凶狠。
我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
尘薄一脸的不满意:“早知道不能蹭吃蹭喝我就不来了。”
“不就是吃喝么?没有侍女又如何?”我一笑,沉眠者一族的造化神术可不是摆设。
运转天折经,体内的灵气激荡开来,无极幻境展开,桌子上出现了虚幻的美食与美酒。
“这也能吃?假的好吧。”尘薄无奈,“还是我让人弄点来,咱们一边吃一边说,不然没意思。”
尘薄的一番话,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感觉眼前之人就是曾经的牧子。
以我现在的修为,施展造化神术很困难,但是弄出一桌子美味佳肴还是不在话下。
“等着!”体内灵气加速流淌,无极幻境变化,出现了一些造化之术的迹象,桌子上虚幻的美味佳肴开始凝实起来。
“开!”我在心中嘀咕了一声造化神术,最后猛然吼出开字,虚幻的一切变得真实,一桌子美味佳肴出现。
香气四溢,酒香弥漫。
我力竭,依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怎么样……”
“强……强!”尘薄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头都没抬,抓起筷子便直接开口,听到我的话语便竖起拇指,连说两声强,“味道不错,酒很醇厚,好术法。”
“来,来,别客气,一起吃,补一补,看你都虚了,这术法虽然不错,但我肯定不想学,累人。”
我嘴角抽了抽,调整一下气息,灌了一杯酒后,看向尘薄,道:“说吧,你留下来,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我满脸的期待,此时的尘薄,我已经十分确定,他就是牧子转世,言行太过熟悉了。
尘薄抬头,满嘴的菜肴,他灌了一口酒后,道:“哦。对,差点忘了,都怪你弄得酒菜太好吃了。”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叫尘薄,对吧?”
“对!”
“尘,灰尘的尘,薄,厚薄的薄。师傅说过这名字来自于他老人家所作的‘尘天起薄雾,烟雨过墟炉’这句诗。”说话期间,他还不忘往嘴里塞酒菜,满嘴都是,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了。
尘天起薄雾,烟雨过墟炉。
他的老师尘天长老倒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十个字意境深远。
“好名字!”
听到好名字三个字,尘薄的眼睛直接瞪圆了,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俯瞰着我,无比激动:
“你不用恭维,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你肯定想歪了,你个何首乌!”
他嘴中的饭,喷得我满脸都是。
“老子叫尘薄,来自诗句‘尘天起薄雾,烟雨过墟炉’中的第一句,而不是男人早上反应的那个。”
“不是那个晨/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