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转移的恶臭,甚至超出了烧焦的肉的恶臭——一种腐烂的病态气味。
他们现在的条件对这些污秽能做的都很有限,但随军牧师还是尽其所能地提供帮助,通过简单的祝福和熏香祈祷来对抗偶尔可见的混沌污点,还树立起一个简单的天鹰徽,以便休息的士兵能感到灵魂更安全。
一片寂静渐渐降临到据点上,仿佛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事情,一些人对突然袭击保持着警惕,一些人认为这种警惕完全是浪费,因为敌人已经被消灭了,被击溃了。
海斯则是第三种人,那就是什么也不想,他疲惫地看着眼前燃烧的篝火,感到一种沉重的疲倦在侵蚀着他的骨头。
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就在这个满是血腥味的地方,连底巢狗窝里那点微不足道的舒适也突然变得出奇地令人怀念起来,他发现自己想到一碗满是浮沫的咬人贝汤就垂涎三尺。
曾经,这是一种很普通的乐趣。
现在,它似乎已成为梦想的泡影。
有那么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他忘记了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士兵,忘记了军官无休止的呵斥,忘记了对死亡的担忧,想象着喝一口暖暖的、浓稠的、冒着泡沫的、恰到好处的腥味的、任何有地位的人都看不上的贝壳汤。
依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墙,海斯半闭着眼睛,松开握着水壶的手指,枪从他的肩膀滑向一旁。
渐渐地,他的意识模湖了,他又做了一个相似的梦,他还是一位阿斯塔特,但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意气风发,他身处一片血肉炼狱之中,孤身一人被无穷无尽的怪物包围着,他大喊着挥剑,射击,但它们却越来越多,那些腐烂的脸,那些死去的脸......
突然,梦境破碎了,枪声响起。
“敌袭!”
一个惊慌的声音传来,据点里的人立即行动起来,人们争先恐后地拿起他们的枪。
火被浇灭,水壶被打翻了,海斯看到一个站在高处的士兵一头栽下来,拿些子弹瞄准得很准。
他迅速抓起一旁的枪,环顾四周,想看看其他人在哪里,发现探照灯都被击碎了,这是最糟糕的状况,外面光线几乎消失了,这样一来要找出敌人的狙击手是很困难的。
海斯低着身子,跑到哈谢特身边,据点里已经有几个人被放倒了,其余的人疯狂地咒骂起来,军官也在努力维持秩序。
“保持冷静!”
他们的连长大声叫道:
“记住你们的训练!等我的信号。”
话刚一出口,黑暗就被一连串的亮光照亮了,空气中传来激光爆裂的声音。
海斯左手边的一个同营的士兵重重地倒在地上,捂着肩膀尖叫着,烧焦的恶臭从伤口涌出,海斯连忙惊恐地低下头,生怕敌人打在他的脑袋上,尽管他戴着头盔——经过一次战斗后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身上的护甲只能提供心理安慰,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保护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