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士伯努瓦跟上前,强迫自己的心神进入一种平静的模式。
和往常一样,这行为让他感到恶心。
忽然,有东西击中了伯努瓦的肩部,然后是胸口,并爆炸了。
他踉跄了一下,脑袋里充满了尖锐的呜咽,他的盔甲发出响声。
一部分系统失灵了,他只能在黑暗中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但他能感觉到血液,粘稠的血液,正从右臂内侧滚落。
很快,声音在他耳中溢满,战斗的喧嚣归来了。
在他身边的某处,一个浑身染血的战士正在嚎叫,随后一道炎矢自硝烟中飞出,将那个人的上半身与盔甲一起融解了,那是一种熟悉的齿形爆流。
热熔——
他的战术目镜重新启动,视线内频频闪烁着枪火,损坏图标在他视野的角落焕发出血色。
战场在他的眼中也逐渐明朗起来,一个长型建筑在他身前伸展,铜镀层覆盖了被铜锈玷污的墙壁,猎群的二十名劫掠者与他们的奴隶野兽正朝着建筑高耸的大门推进。
上面带有某个家族的徽章,是一栋易守难攻的据点。
火焰在他们的侧影周围蔓延,在远处,爆弹枪的枪口喷吐火舌。
在伯努瓦的注视下,一簇子弹击中了其中一名劫掠者。
那战士倒下了,胸甲龟裂,鲜血搅入空中。
“主人!敌人火力太猛了!我们,我们——”
一个奴隶在他身边发出低能的哭泣声。
软弱,永远都是软弱。
战士的嘴唇与牙齿剥离,绽出了湿淋淋的笑容,随后机械的利齿撕咬着肉体,最后一声哭泣从尖叫的嘴中离去。
“杀戮!”
伯努瓦爆发出一声嚎叫并向前跃去。
爆炸追随着他的脚步,但他并未减速。
当他移动时,喃喃地向神提出上千个祈求,在过去无数战斗中,神从未拒绝。
现在也是如此。
一名银灰色盔甲的战士蹲在一堵的残墙后面,在战士冲锋时仍在开火。
子弹伴随着血肉与盔甲的喷雾劈开了伯努瓦的胸膛,但他完全没有停歇。
当那个星际战士还在开火时,伯努瓦跳过了残墙,往下挥砍。
剧烈的撞击声中,星际战士退到一边,链锯的利齿在甲板上喷射出了火花。
血液从伯努瓦身上流下,他伸手扯下了头盔,头盔下的脸庞狰狞可怖,神经植入物像是藤蔓一样在他的额头蔓延。
银灰色装甲的战士慢步后退,放下爆弹枪,从腰际抽出了一柄刀刃。
伯努瓦放声大笑,举起战斧,作为给对手献上的致敬。
随后两个战士同时朝彼此扑了。
兵刃撞击了数下后,伯努瓦将战斧砍进了对手的胸甲,然后向前猛推,直至利齿嚼穿战士的胸膛。
就在他即将要斩获头颅时,一束激光从侧面击中了伯努瓦。
伯努瓦踉跄着后退了,他脸上的皮肤像油一样滴在了地上。
“懦夫的表现。”
战士拖着长腔说到,然后转过几乎面目全非的头。
一个举着手枪的战士站在他右手边二十米外,而他的兄弟们——姑且这么算,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这是帝皇的惩戒。”
帝皇——
这个词让痛苦从伯努瓦的太阳穴处开始扩散,一种压迫感深深扎进了头颅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