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神甫问过。“身为一名战斗兄弟,我虽然终有一死,但绝不屈服,如今你们却说我会感到恐惧?那么为何称我为无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愤怒。”科技神甫那时答道:“你会调整的,睡眠会有所助益,启动休眠程序。”“等等!等等!”这是尼瓦鲁斯最后与科技神甫的谈话。之后他便正式成为了第八军团中一名光荣的无畏,使用蔑视者型号的外机甲。他们之后唤醒过他许多次。在伊斯塔万,在萨马拉,在萨瓜尔萨……太多地方,太多敌人了,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去过哪,和谁战斗过,他只记得自己的外壳换了一次又一次。而和他同时代的无畏们,几乎陨落殆尽,只有他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并成为第八军团最古老的无畏。但对他来说,也仅此而已。最后一次苏醒,尼瓦鲁斯大概只记得他是在与一群红色装甲的敌人作战,在诅咒回声的甲板下层。按照他内置的计时器上的数字,他已经休眠了两年。在这两年里,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同一个梦,一个关于谋杀的梦,或许那也不是梦,而是他过去的回忆。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充满活力的皮亚蒙都市伊拉巴特上空。摩肩接踵的街道上,人们随着雷鸣般的声响抬起头来。城市上空低垂的云层被染成了浓郁的琥珀。风暴之石,他们的旗舰,光彩夺目的显出身形。战争的消息在天空蔓延,当他们的保护者骑着骏马去迎击入侵者时,每一个皮亚蒙人都在祈祷,祈祷他们能继续自由下去。忽然,旗舰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树木摇曳,报纸飞卷。在风暴之岩战役的英雄凯旋时,皮亚蒙上就响起过这样的号角,这是胜利的声音,是每一个皮亚蒙的男女都铭记于心的声音。当他们再次听到胜利的呼唤时,欢呼声从城市中爆发。人们开始欢庆,入侵者已经被赶走,皮亚蒙的未来属于皮亚蒙人自己。这时,有东西落在地上。在一个转角,人们突然停下了狂欢的脚步,他们伸长脖子,看向堵在十字路口处的同胞。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血肉模糊地涂抹在岩石上。很快,又一个东西落下,欢呼戛然而止,陡然响起的警报取而代之。然后又有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人群开始尖叫,他们纷纷抬起头,惊恐与困惑扭曲了所有人的面孔,一片绯红的云朵正在从风暴之岩号上倾斜而下。更多的尸体落下,市民们四散奔逃。他们慌不择路,将那些躲闪不及的同胞踩在脚下。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因为一具尸体砸到了她的车顶,无皮的脸死死盯着她。尸体,如雨般落下的无皮的尸体,还有夜之王的狂笑——“尼瓦鲁斯兄弟。”一个声音让他苏醒了,但此刻并无战事。他进行分析,扫描,判断。定位器系统读取了思维空间的信息,告诉他自己的铁棺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空间。他猜测自己为何会被唤醒。是非规范操作吗?装卸工晃动了他的铁棺?塔瑞和福蒙特都离他不远,他们在各自的铁棺里陷于静滞休眠。是他错位了吗?或者是某种异常废代码导致他的思维系统纤维化激活?尼瓦鲁斯不知道,似乎也附近没有科技神甫。这是正常情况吗?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他感到焦虑,恐惧随后便会降临。之后,尼瓦鲁斯察觉到休眠系统试着将他拖回自己所属的昏睡之中,它们试着让他摆脱那些痛苦与愤怒。尼瓦鲁斯忽然想起来他想对科技神甫说的话。他们错了。无畏所惧怕的并非痛苦。而是寂静,是虚无,是沉睡。是那种无法逃脱的禁锢。“尼瓦鲁斯兄弟。”那声音更清晰了,随后他的视觉系统被外部激活,一张脸,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张狡猾却又坚定的脸,嘴角的闪电状疤痕让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总是在怪笑。他记得这张脸,但大脑却十分糊涂。“尼瓦鲁斯连长。”声音更清晰,脸也更熟悉,记忆随之而来。“一、一连长......亚戈·赛维塔里昂。”他,终于找回了记忆。也知道自己为何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