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内,萦绕着一股檀香气息,呼吸声音此起彼伏,锦被像是海上汹涌起伏的潮水,海浪一遍遍拍打在岸边岩石上,激起层层雪白浪花,高高溅起,又悄然坠下。
粉嫩指尖,用力掐着脊背,指甲在白净皮肤上,留下一条条像是小猫挠过的血痕。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少女那双粉白的玉脚,在掌中肆意玩弄,像是在把玩软玉雕刻而成的兔子,只觉得有趣至极,舍不得松手。
突然,凤霁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弯下腰,将少女小拇指送入齿间,轻轻咬了一口。
虞宛宛察觉到湿意,垂目看去,就见男人正饶有兴致的叼着她的脚趾,很是生痒。
她下意识想往回缩,“殿下,脏……”
凤霁却不以为意,他亲手洗的,怎可能脏?明明就是香香软软,叫人恨不得一口咬下来吞入腹中,也算是与她融为一体了。
虞宛宛倒是不知,他何时有吃人家脚这种变态嗜好了?
这回,虞宛宛异常殷勤,曲意逢迎,便是想把他先伺候好了,才更好开口,争取明日出城的机会。
休息时候,虞宛宛靠在男人颈窝之内,鼻尖蹭着他的下巴,指尖划过他好看的喉-结。
她有些委屈的语气问他:“殿下,长公主今日如此设计迫害宛宛,宛宛在国公府也待不下去了,该如何是好?”
而且,她和凤霁的私情,在宁国公府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长公主和魏盈雪如此针对于她,她若是不赶紧离开京城,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凤霁侧脸,眸光包裹着她,道:“不如,孤先接你去齐府住一阵子,待之后宫中大选,将你的名字添进去,便可名正言顺接你进宫。”
虞宛宛自然是不愿意的,她道:“齐府虽好,可那样,宛宛不就成了殿下的外室了?”
外室连妾更不如,没名没分,今后让人知道,对太子来说也是不光彩的,容易叫人抓住把柄。
而后,她主动提议,“先前老夫人找到宛宛,说是现在外头都知道宛宛突发恶疾,要安排宛宛先去城外避避风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不知,殿下允是不允?”
说到出城,凤霁凝眉,显然有些顾虑。
虞宛宛缠上他撒娇,“好不好嘛,殿下?宛宛去了庄子,肯定也会想念殿下的。”
她撒娇的样子,实在让人受不了。
男人唇角微勾,突然翻了个身,便又将她笼罩在怀里,妥协下来,“好。”
她这么爱他,肯定舍不得离开他。
再说了,就凭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足担忧。
凤霁肯答应,虞宛宛本还心下窃喜,却一转眼又皱起了眉。不是刚完了么,这么快又来?就不能让她歇歇……
屋内,不知几时,灯芯燃尽,摇摇晃晃熄灭下去,陷入无尽黑暗。
屋外,明月皎洁,清风习习。
谢邀拧着一壶酒,半靠在屋顶上。
赏月、饮酒,顺便被迫听着屋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动静,少女哭得声音都哑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都让谢邀不禁腹诽,他家殿下,还真是要么旱死,要么淹死。要么是宫里的一个不碰,要么就是盯着一个没完没了。
也不知道那么小一丁点儿的姑娘,受不受得了殿下如此折腾。
魏盈雪那边,因为哭闹不止,已经被长公主让人锁在了屋里。
她得知虞宛宛和太子在那屋里,整整大半天时间,这都已经深更半夜了,还无休无止。
更是气得,将屋里所有东西,能砸的全砸了个细碎,最后一头扑倒在榻上,哭得是昏天暗地。
翌日。
虞宛宛不知道凤霁是何时回宫的,只知道,她一觉醒来,已经身处在自己闺房之内,床边守着的人只有婵儿。
婵儿瞧见虞宛宛睡醒,连忙凑上来,“姑娘,你怎么样?”
虞宛宛稍微一动,腿都不住打颤,腰更是好像断了似的,叫婵儿搀扶她起来,还问,“我何时回来的?”
婵儿回答,“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太子便将姑娘送回来了。”
当时,太子抱着姑娘进屋,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好似生怕把她吵醒,婵儿在旁边都看傻眼了。
她继续道:“太子还交代,让奴婢好生照看姑娘,之后,又让宋檀送了些药过来,奴婢都已经给姑娘用过了。”
那些药,一种是用来解昨日虞宛宛中的毒,另一种,则是金疮药,用来给虞宛宛擦拭**之处所用,毕竟都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比起上回更是惨得太多。
一想到姑娘不知受了什么罪,婵儿便心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现在彻底是明白,伺候那个太子,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难怪姑娘想跑路。
这要是不跑,不是等着早晚被他玩死在宫里么?
虞宛宛果然立马就问起跑路的事情。
婵儿回答,“老夫人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姑娘伤成这副模样,要不还是休息几日,等身子恢复过来再走也不迟。”
虞宛宛一刻也不想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会节外生枝。
反正,昨夜太子精虫上脑,都已经同意让她出城了。
要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才是。
虞宛宛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婵儿回答,“还是晌午。”
“现在就走。”虞宛宛当即决定下来。
随后撑着身子,就要下床,可因为实在站都站不稳,腿一软险些跌倒下去,还是婵儿将她扶住,劝说,“姑娘,都等到现在了,不怕多等几日。”
可虞宛宛态度坚持,就是要现在走。
婵儿叹息,只好妥协,“那姑娘至少先吃点东西吧,奴婢这就去安排。”
早就备好的粥,虞宛宛心不在焉的,随意对付了几口。
午后,老夫人便已经安排好了车马,要护送虞宛宛出城。
虞宛宛的行礼是早就收拾好的,就等着随时跑路。
因为昨日已经跟老夫人道别,想说的话也都说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只留下一封信,让云锦送去给老夫人。
虞宛宛头上戴着幕篱,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由婵儿背着,从国公府后门离开,坐上备好的马车。
最后,撩开车帘,回望了国公府一眼。
毕竟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有她最亲近的人,难免有些不舍。
片刻后,虞宛宛拭去眼角的泪,放下帘子,招呼一声,“启程。”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还没走出多远,婵儿便伸长个脑袋,凑到虞宛宛面前,压低声音询问,“姑娘,那个宋檀一直跟在头后,怎么办?”
虞宛宛早就料到,必是有很多凤霁的眼线盯着她,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碍事,出城之后将她甩掉即可。”
“……”
城外已经安排好了另一辆马车接应,等虞宛宛出城之后,引开宋檀,她们赶紧换一辆马车,由此金蝉脱壳,神不知鬼不觉。
虞宛宛的马车先出了城,趁着此刻城门口多人混乱,婵儿背着虞宛宛,便跳到了旁边并排而行的另一辆马车上。
宋檀被行人阻拦,好半晌才挤出来,想都没想,追着宁国公府的马车而去。
等到了庄子,已过去好几个时辰,宋檀发现端倪,早都来不及了。
傍晚时候,霞光万丈,将皇宫大内,碧瓦朱檐,镀上一层淡淡的暗金色。
东宫之内,明德殿上,凤霁正与朝臣商议扬州平反之事。
秦太傅声音洪亮,激烈谏言,“沈隽那贼人手段毒辣,恶事做尽,极难对付,先前我朝便已有好几员大将命丧在他刀下。
“殿下身为我大周储君,关乎国家命脉,绝不能亲自下场,以身犯险,免得叫某些人奸计得逞,趁虚而入!臣恳请殿下三思!”
凤霁不以为然,“这朝中上下,除了孤,还有谁能制裁他?”
这两年,沈隽的确已经割下过不少朝廷大将的人头,还派人送进京城,摆在皇帝面前,耀武扬威,以示恐吓。
去年,沈隽带人进京刺杀皇帝那回,若不是凤霁早就设下埋伏,阻碍他的计划,恐怕现在皇帝尸首都已经腐烂在皇陵里了。
楚太尉拍了拍太傅的肩膀,安慰,“秦太傅大可放心,这回,楚某亲自带兵随殿下南下,必定保护太子殿下周全,取那姓沈的狗贼人头回来,给圣上一个交代。”
“……”
东宫内臣大概分为两派,一边是楚太尉为首的武将,希望凤霁能成功平反,立下不世之功,稳坐储君之位,从此高枕无忧。另一边,则是太傅那类文臣,竭力反对凤霁去扬州,只怕离开京城,危险重重,到时候遭人迫害,性命堪忧。
众人各持己见,唇枪舌战,激烈议论。
直到,谢邀悄无声息的溜进大殿,凑到凤霁耳边,悄声禀报几句。
听完之后,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突然面色大变。
也顾不得殿上喧哗,长袖一挥,大步离去。
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他们争吵得太厉害,都让太子殿下不耐烦了。
出了东宫,宋檀面色苍白,迎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
“说,怎么回事。”
男人面色冷肃,眸光好似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直叫人暗暗战栗。
宋檀不敢怠慢,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今日她奉命护送虞宛宛出城,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差事,路上也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可是到了山庄才发现,虞宛宛从马车里不翼而飞了。
宋檀仔细想来,路途中间,她一直盯着虞宛宛的马车,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实在想不明白虞宛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谢邀也颇为无奈,补充道:“属下派去的人,也跟丢了。”
除了表面上跟着虞宛宛的宋檀,背地里,谢邀还另外派了两名暗卫盯着,也跟宋檀一样,不知道马车里的人什么时候没的。
昨日虞宛宛提及要出城,当时凤霁便隐隐察觉到其中有诈,可见她如此百般取悦,乖巧顺从,竟是一时色迷心窍,真相信了她只是出城避风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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