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清气劲,直而不挠,凛乎有岁寒之操。”
且不说包拯一直赞成立赵宗实为储,仅仅是包拯的才干人品,就十分让赵宗实钦佩,他微微颔首道,“包大人这样的能臣干吏,是百姓朝廷之福。”
包拯今年不过不惑之年,还有至少二十年的官途。陈尧佐这个宰相都八十岁了,算起来包拯如果能拜相,那即便是赵宗实日后登基,包拯也会是他的宰相。
假如赵宗实是皇帝,他是非常欣慰有包拯这样的国之栋梁的。
他如今已经惹了赵祯的眼,眼下新党旧党之争,他也只能旁观,“这个香菱倒是很有意思,看似懵懂无知,可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
一个从小被拐子养大的小娘子,还是丫鬟出身,怎么就能知道护官符,还能准确念出来贾史王薛的滔天富贵权势。更要命的是,香菱说了三次土皇帝。
赵宗实几乎能够想象,她每说一次,公堂上的几位相公会是什么脸色。
“香菱据说是乡绅家的小娘子,不过多年离家,这样的家世背景,她按理不该有这样的机变。”
顾廷烨也颇为不解。这种只有为官多年才知道的事,香菱一个可能字都不认识的小娘子,是怎么知道的?
她背后有什么人?
赵宗实给顾廷烨跟自己添了一杯茶,放下了青瓷哥窑茶壶,“不管她背后站着的是谁,王子腾过堂的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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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带着薛姨妈并没有走多远,就被王府的人领到了离开封府衙门不远的一处茶楼。
茶室宁静而雅致,布置干净,几件竹制的家具摆放得恰到好处,一张低矮的茶几,上面摆放着白瓷的茶具。墙上挂着一幅秋天的山水画卷,增添了几分诗意。茶室一侧是一扇纸糊的窗户,透过朦胧的纸窗,阳光柔和地洒在地上。
王子腾今日会过堂,早早就来了开封府衙门旁边等着消息。薛家的消息,他知道的也就比站在外面的薛姨妈跟薛宝钗晚了一会儿罢了。
薛姨妈还晕着,薛宝钗却是见了王子腾这个舅父就泪流不止,天塌了一般,“舅父,你救救哥哥吧!哥哥如今被判了秋后处决,他是太太唯一的儿子,我唯一的哥哥。我们孤儿寡母的,若是没有了他这个顶梁柱,日后我们可要怎么活下去,我们陪着他一起去了吧!”
薛蟠跟薛宝钗是兄妹,自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何况薛蟠虽然混账,可是十分疼薛宝钗。薛宝钗无论是从情分还是利益,都是想要救薛蟠的,此时是真得哭得肝肠寸断。
王子腾叹息一声,递给了薛宝钗帕子,“擦一擦,喝口茶。薛家的事,舅父已经知道了。只是如今三法司会审,你心里也知道,无论是谁来,都无济于事。更何况,如今王家,贾家都是自身难保,前途多磨。”
王子腾是薛姨妈的亲哥哥,到底是会顾念薛蟠薛宝钗,“你哥哥定了罪,你跟你母亲就不要再回金陵,也不要回去贾家了,去寻你舅母,日后就跟着舅舅吧。舅舅日后会替你寻一门亲事,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可没有了薛家,薛宝钗本来就不上不下的婚事,日后也就更难了。
薛宝钗如何不明白薛蟠已经没救了,她牙根都要咬断,“舅父,元春大姐姐在皇宫,她可是贵妃啊!”
他们有一个皇帝的宠妃,还有过一个龙胎,皇帝竟然半点情分都不念的吗?
“皇上到底为何会封元春,不过是顾忌新党跟旧党之争,平衡朝堂。”
王子腾自己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他要怎么国色天香的女人没有,哪里会念着元春。”
更何况元春有了身孕,却还是坚持省亲,最后害得自己小产。
王子腾尚且会怨怪元春不知保养,何况是万乘之尊的皇帝。如果元春的孩子生下来了,哪怕是一个公主,他们几家也是有依靠了啊。
薛宝钗已经深思熟虑过,此时豁然抬首,“舅父,濮王之子,那位被养在皇宫里长大的宗室子,是不是还没有成亲?”
王子腾倏地直了眼,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外甥女。
薛宝钗不过十四岁,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妩媚风流。她的肌肤如羊脂般洁白,微微透着一丝粉嫩,双颊如熟透的苹果,泛着诱人的红晕,嘴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不经意的勾人味道。她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湖泊,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每一次眨眼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妩媚气质,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他这个外甥女,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绝色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