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别浪费啊。”
说完,商均大笑着,离开了这里。
……
严凉回到诊所中,先是郑重地向胡医生行了个礼,他没有忘记这名瘦弱的医生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挡在了狂暴的李成业面前。
只为了保护与他素不相识的人。
正如严凉所说的,尊重生命的人,亦会得到他的尊重。
“唉。你别这样。”胡医生颓然坐在他平日里行诊的椅子上,叹息着。
行医数十载,胡医生早已以为自己看淡了生死,尤其是红雨降临之后,无数的人以各种死法死在他的面前。
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对生死之事麻木。
然而,当他今天看到那些无辜之人只是因为替他求情,便被李成业捏碎了头颅。鲜血泼洒在他的面前时,他仿佛忽然回到自己初次行医的时候,第一个病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
严凉看着胡医生,只觉得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医生在刚刚的刹那间,瞬间又老去了十岁。
“您会后悔自己在那一刻站出来吗?”严凉问道。
胡医生看着严凉,目光里有着犹豫和无奈,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医生,我只想做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可这样,却害死了旁人!”
严凉安慰道:“您只是个医生,您不是神!就像您孙女之前说的,命数无常,医者亦不言绝对。您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就无愧于人。”
胡医生愣愣看着严凉,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但却比之前稍稍有了些精神,道:“想不到我活了一辈子,却还要个年轻人来教我医者之道。真是惭愧。”
严凉微微笑着,道:“所谓的道理,其实本就是您懂的东西,我只是做了一个敲门的人。”
“但是,李成业虽然是个疯狗,但你确实不该杀了他。你根本不了解郡王的可怕。”胡医生叹息道。
严凉摇了摇头,道:“我不杀他,他就会放过我们了么?与其及将来面对一个领着条咬人疯狗的郡王,我宁可只面对一个所谓的郡王。”
胡医生摆了摆手,不再说什么。
严凉见胡医生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明白自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他随即一把拉住自己身后的徐荼的手,直直跑进一间空房里,然后随手便关上了门。
徐荼靠在门上,反手便将门闩反锁。她的眼神里有迷离的神色和一丝丝的期待,她嗅着空气中严凉的汗水气息,忽然觉得身体一阵燥热。
“严凉,你这是要干什么?”徐荼咽了咽口水,却仍觉得喉咙里一阵发干。
“给你看个东西。”严凉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是吗,我早就想看了!”徐荼说完,脸色已是一片绯红,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摸向严凉的裤带。
下一秒,严凉却转过了身去,把自己在战斗早已破损不堪的上衣外套一把扯了下来。
徐荼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愣愣地看向了严凉宽阔的后背。在两片肩胛骨的正中,一枚银色的纹身在他的皮肤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那枚银色的纹身,便是一把剑的模样。
徐荼盯着那个纹身,喃喃说道:“这是,天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