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这个问题,源自于他最近老是做梦,梦中,他看到他爷爷高联仲。
每个人都做梦,每个人也都做噩梦。但一个人连续好几天做同一个梦,并且是连续的梦,并不常见。
梦中,高凡来到一片白桦林里,然后,高联仲就出现了。高联仲是背对着高凡,高凡能认出高联仲穿的衣服,那是高凡奶奶死前给高联仲做的衣服,的确良的褂子,高联仲穿了一辈子,孙三说高联仲去世前还穿着那件衣服呢。
高凡往前走,高联仲也往前走。他们走出白桦林,来到一片墓地,到处都是墓碑。
有过第三个墓碑时,高联仲回过头。
“爷爷,爷爷。”高凡喊。
高联仲冲高凡笑了笑,笑容还未褪去,高联仲的脑袋不见了。的确良的衣服很支棱,硬实的领口出现一个黑乎乎的洞,有一束光从洞内射出,瞬间,天雷滚滚,阴云密布。
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向高凡。高凡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第二天,高凡又做了同样的梦。不同之处在于高联仲回头的时间是在高凡经过第四个墓碑。
第三天,高联仲在他梦里的回头时间是在他经过第五个墓碑。
随后,高凡又连着做了两天的梦。
连着做梦,把他搞得疲惫不堪。他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高凡给刘大夫打电话,刘大夫的电话是空号。不得已,高凡去了医院,找精神病大夫。不巧,大夫当时请假,助理让高凡明天再来。
当天晚上,高凡没在做梦。随后几天也都没在做梦。渐渐的,他便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听韩浩说经常遇到稀奇古怪的死亡,高凡便想到了他爷爷。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遇到过。”韩浩说,“应该是一个月前了,有人报警,在外环的河滩上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位老人,六十五六岁的年纪。”
“柺姓老头?”高凡问。
“你怎么知道?当时你也在场?”
“我坐出租车,从哪里路过。”
“死者的确姓柺,因为这个姓氏太奇怪了,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韩浩说,“死者虽然死在河滩上,但并非他人行凶。经过法医鉴定,死者是喝了大量的农药。”
“我当时看到死者头顶有一个洞。”
“死者头顶的洞是毒药发作时,死者倒地,头碰到地上的利器所致。死者的家属对于鉴定结果没有异议,便签了终结书。”
“我在给死者家属送终结书时,看到家属正在搬运尸体,尸体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如此奇怪的状况你就不诧异吗?”
“是有些诧异。不过,终结书都签署了,我也没有过多的考虑。怎么?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啊,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记载有个地方的风俗是人死后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我以为书上乱写呢。你见识多,想问你证实一下。”
“做警察,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经常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前两天,我还接到一个人口失踪的报案呢。查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