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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点头之后,再选黄道吉日吉时,三牲贡品、香烛行头齐备,先摆香案昭告天地,唱神调儿、跳神舞请老仙坐镇,宣上堂者宗谱名号、祖籍来路、生辰八字。
最后取上堂者一撮软毛烧了,和着香灰书名讳于堂单之上,才算走完全套流程。
但郝姥姥不能久留,只得事急从权。
一到我家,我就翻出我娘留下的鹿角帽、羽袍、八宝罗裙穿戴齐整,用吴刚他们送的糕饼、罐头做供品,摆上香案火烛,正准备唱神调跳神舞,却被郝姥姥拦住。
“免了,反正它们都不在老营,直接唱八字吧!”
我心里一颤,隐隐猜到郝姥姥为啥不跟黄大年放对,反而连哭带闹的缘由了。
没有其他老仙压阵,光凭郝姥姥自个儿,其实打不过黄大年。
所以它也只能虚张声势、软磨硬泡!
可它们不在老营呆着,又都干嘛去了?
眼下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我只得接过郝姥姥递来的黄表纸贴在桌案前,三支香插进香炉,敲着文王鼓开始高唱起来。
“大教主您要听清,诸位护法听分明,地马家中有大事,不是存心搅修行,今有黄家小青妮,根在龙山一脉承,祖上三代尊法统,乃父大年有德行……”
禀过生辰来路,我又犯了难。
黄青妮虽然就跪在坛下,可它现在是个残魂,我上哪儿揪它一撮顶毛去?
郝姥姥看出我为难,挥手扯下几根黄毛来,我紧忙拿桌上的黄表纸裹了,在香炉里烧掉,拌上香灰用酒和开,提笔蘸着在郝姥姥名下,用小字题了黄青妮的名号。
名号一上堂单,黄青妮原本飘忽的身形狠狠一颤,身上坐地泛起一丝灵光,它激动的冲着堂单连连叩首,眼里不自觉的生出了水花来。
我见状松了口大气,第一次上堂就成了,也不知是我天赋好,还是天赋极佳!
郝姥姥却心急火燎的上前一拍,一股黑风刮过就不知把它卷到哪儿去了。
我刚松口气,就听郝姥姥说:“孩儿啊,你这二神儿是块好料,扛折腾,往后咱还用得着,后院那根儿老参就给他用了吧,别舍不得,那玩意儿老营有的是。”
“等等,姥姥这就要走?”
郝姥姥笑道:“咋的,舍不得姥姥了?”
我连连点头,它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这一肚子纳闷该找谁答对?
郝姥姥轻叹一声道:“俺多留一会不打紧,可你舍得这小子大病一场么?”
我知道寻常人一旦被老仙上身,遭罪那是免不了的,时间长了,命都可能保不住:“姥姥下次来,直接上我的身就行,我比他抗折腾。”
“你?快拉倒吧,你跟你娘一个德行,俺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哪禁得住你祸祸,也就胡老三的道行,才敢往你身上坐。”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
听这意思,寻常人被上身,折腾的是人,可到了我这儿,折腾的反而是老仙儿?
咋的,寻常人是人,我就不是人了?我多了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