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衣还是隐瞒了凌云彻她身中蛊虫的事情,但等凌云彻出去找食物的时候,她再次发作起来。
蛊虫活跃的在她的脑子里钻来钻去,楚华衣痛得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她将针灸包拿出来,尽量控制着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
她必须要自己将蛊虫逼出来!
在蛊虫休息的片刻,她盘腿而坐稳住呼吸,手捻着银针迅速的在火上撩过,然后扎到相应的穴位处。
刚刚消停的蛊虫感到了威胁,刚想往后钻立刻被楚华衣用银针封了路,然后又被下一根银针逼着往前走。于是一路被银针逼迫着不甘心的往楚华衣的鼻孔方向挪动,在楚华衣下了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它的脑袋探了出来。
楚华衣忍着强烈的恶心感身体微微前倾靠近火堆,蛊虫感受到了火堆炙热的温度之后,毫不犹豫的扭动身体,凌空弹了过去,最后落到了火堆之中。
呕……
楚华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扶着胸口在旁边猛烈的吐了起来。
回来到的凌云彻刚好看到这一幕,恼怒心疼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她究竟隐瞒了他多少东西?
但看着她现在吐得昏天黑地,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样子,凌云彻剩下的也就只有关切心疼了。
“你帮我将头上的银针取下来,按照从后往前的顺序。”楚华衣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感觉到凌云彻回来,立刻说道。
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自己取下银针,若耽搁太久,她会脑部缺氧而死。
闻言,有了点经验的凌云彻立刻一言不发的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按照她所说的顺序将银针取了出来。
从楚华衣蛊虫发作到现在凌云彻在她的指导下拔出银针的一幕落在一位布衣老者的眼中,他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消失在竹林中。
解了蛊的楚华衣身体虚弱到了极致,躺在凌云彻怀中像个破败的布娃娃,感觉毫无气息一般。
凌云彻不敢轻易动她,也不敢带她离开这里,只能抱着她干着急。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楚华衣,直到楚华衣悠悠醒转过来。
“夫君……”楚华衣睁眼便看到凌云彻强撑着青黑的眼睛,他几乎几天没合眼了,听到楚华衣的声音立刻睁开眼。
他眼底的红血丝纵横交错着,楚华衣心疼的说道:“夫君,我没事了,你睡会儿吧。”
“你除了内伤和中蛊,当真没有别的事情隐瞒我了吗?”凌云彻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楚华衣内疚的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道:“真的没有了,蛊虫解决了,我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嗯,我信你。”凌云彻说完,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楚华衣从他怀里钻出来,将他轻轻的放在地上。
她吃了点东西之后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也能行动自如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此刻正身在竹山当中。
竹林间的小屋内,一个十来岁的瘦小童子见到布衣老者回来,立刻迎上去道:“师父这么晚出去还穿那么少的衣服,现在可是寒冬腊月,眼看着又要再下一场雪了。”
“是啊,又要变天了。”老者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黑沉沉的天空感叹道。
童子拿了件披风给老者披上道:“今年这雪下得可真勤,连我们这竹山山谷也变得这么寒冷,也真是奇怪了。”
老者望了一眼黑暗中的竹林,轻声道:“怪事年年有,早点休息吧。”
说完话,老者转身回了小屋,童子也跟着走了进去,将房门关上的时候看了密林一眼,心中平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