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路的茶室。
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女子匆匆推门进去,被见怪不怪的服务员引到了二楼的包间——他们这里常常有这样的客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低调而隐秘,身份多半不是豪门贵胄就是明星艺人。
这家茶室的老板据说也是圈内人,开这样一间茶室方便自己,也方便别人。所以自然深谙其中规矩,连服务员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
他们见多了这样的顾客,起初也喜欢猜测那墨镜和口罩下,到底是哪位明星艺人,后来日子久了,倒也渐渐麻木了,规矩利落地做好服务工作反而更轻松些。
服务员为包厢里新到的客人倒好了茶水,又给对面的客人重新添了一些——此前已经来了一位气质绝佳的女孩,虽然也带着口罩,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她出挑的气质。
“二位贵客请慢用,有需要可以随时按铃,我先出去了。”
“好,谢谢,”
服务员关上房门以后,二人终于将脸上的遮挡褪下。
“可凡,好久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颜溪姐,为什么约我来这里?要不你跟我回季家吧,父亲一直希望你回来住。”
季可凡没顾着寒暄,开门见山——天知道她有多纳闷颜溪到底在想什么。
颜溪抿了抿唇,沉默下来。
她清减了很多,瘦削的肩膀几乎撑不起身上的外套,衬的一张白净娇俏的小脸仿佛也比从前更小了。
见她不回应,季可凡也不好再追问,只能暂且将话题引开。
“你这次回来,是要参加付辰的葬礼?”
颜溪点了点头。
“可凡,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
“当年的片场爆炸案,你能不能别再查下去了?”
季可凡身躯一颤,倒茶的手悬在了杯子的上方。
她抬头重新看向颜溪,眼里填满了茫然和惊惧。
“颜溪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可凡,别再问了,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如果继续查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你说的大家是……我?你?还有谁?”
“总之你别问了,我这次回国,参加完付辰的葬礼就会走,”她握上季可凡的手,紧紧攥着在手心:“可凡,你听我一句劝,江铎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颜溪姐,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威胁,我可以帮你,真的,而且再不济,还有我哥可以帮咱们……”
颜溪突然打断了她,喝掉手里最后一盏茶,轻轻地搁下,重新戴上了墨镜,起身。
“可凡,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你多保重。”
季可凡忽然从她眼里读出了一丝绝望的意味。
她怔怔地看她拉开移门,怔怔地听完了她扔下的最后一句话:
“活着的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困惑地在茶室里坐了一个上午。
付辰的葬礼她最终也没有出席。因为她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她开始整宿地睡不着,耳鸣,偶尔会出现幻觉。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记忆力又开始变差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季小姐,您应该早点向我反映病情的。现在有点晚了,您必须立刻停下手上的全部工作,全面配合治疗。”
儒雅的医生一席话里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却充满着担忧。
这位心理医生是季非凡专门从爱丁堡请来的。当初在蒂甘庄园调养的时候,也是他负责季可凡的主治。
“我知道,对不起,医生,是我没有重视。我可以全面配合治疗,但是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和哥哥?”
季可凡带着一丝希冀,悻悻地问。
“不行,季小姐,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及时向季先生汇报工作是我的职责所在。还请您谅解。”
“我就知道……”季可凡遗憾地撇了撇嘴。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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