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卦星加身,你还敢泄露别人的生辰八字,这不是比死还难受!”受疮毒而死还不如直接一刀来的痛快。
老鬼打开了胡先生身后的柜子,“估计是因为她!”
蒋小迁看过去,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缩在角落里,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半个发霉的馒头。
“这是?”
“她是我的女儿......”
“你还有个女儿,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蒋小迁耸动了 一下鼻尖,两人的确有相似的味道。
“我一直把她藏在庄子里。”胡先生眨了眨被脓液糊住的眼睛,“我对命理、术数探究过多,注定要受五弊三缺之苦,我和夫人一直没有子嗣便以为是占了这独字,谁知五十岁那年老妻有孕了。”
“这不是好事吗!”
老鬼瞪了蒋小迁一眼,人家都接受没有孩子了,突然又有了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找回来啊!
“我知肯定是生了变数,便为这未出世的孩子卜了一卦。”胡先生喘了一口气看向了柜子。“子生妻亡,一生换一死。”
蒋小迁握了握拳,享受卦星带来的尊荣和富贵就要牺牲亲人。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但老妻却十分坚持,最后还是生下了她,没有一点征兆,孩子刚降生,老妻便断了气,她都没有看到孩子一眼。”
“扒皮鬼用这个孩子威胁你了吗?”
胡先生点点头,“她对外都是管事的孩子,我很谨慎几乎不会在这庄子过多停留,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阴男和阳女你知道多少?”
“我只说了七男七女。”
老鬼问完看向蒋小迁,“他时日不多了。”
蒋小迁和胡先生很是对盘,两人喜欢吃喝玩乐经常混迹在一起,也称得上是朋友。
“对于孩子有什么交代吗?”
“兰蕙!”
小女孩听见父亲的呼喊怯生生的爬了出来,两人这才看见孩子隐藏在身后的左手。
“她的手!”女孩手腕处是整齐的断口,包裹的白布上还有暗红的血液。
“是我砍的,不用担心,扒皮鬼还是做了件善事的。”小女孩蹲坐在父亲旁边,不哭不闹,显然是不疼的。
“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这里之前给她起了一卦,她的命数变了,卦星选择了她,我不能让她受我这般苦,宁愿她残!”
“卦星同意了?”老鬼打开小女孩缠在手腕上的白布,细细检查伤口,扒皮鬼的唾液不仅含有麻药应该还有其他成分,小女孩的手腕并没有发炎。
“我用我的命换!”
老鬼深深看了胡先生一眼,意外的点了点头。
“请你们把她送回万象阁,管事知道她的身份。”
“那你呢?”
“不必为我收尸,等七日之后让管事一把火烧了这里便是。”
一直没说话的小女孩压抑的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
“兰蕙别哭,爹没告诉你,你的名字是娘取的,兰心蕙性,芳杰高雅,为了你爹娘心甘情愿付出一切,所以不要责怪自己。”胡先生伸手想摸一摸女儿的头,但看见手心的毒疮又收了回来。
“长大以后定要谨慎,若遇不到真心相待之人就不要勉强自己,万象阁定能护你一世周全安乐。”
“爹爹!”女孩隐忍的喊了一声就要扑进胡先生的怀里。
“不行!”老鬼一把将人拉了跟前。
“你小声点!”蒋小迁拉住了小女孩的手,“别怕!他是好心,你爹爹现在很不舒服,不能触碰的。”那脓水沾到皮肤定要痛苦几天。
“兰蕙和这两位道长回万象阁去!”胡先生嘴角有血水渗出,他苦苦的熬着就是为了等人过来接走孩子。
“爹爹!”小女孩被蒋小迁抱起,没做任何反抗但嘴里却不停的喊着父亲。
“二位的恩情,来世再报!”说完胡先生闭上了眼睛。
两人关上了门,带着哭泣的兰蕙上了马。
女孩的哭声一直没有停,蒋小迁和老鬼也默契的不发一言......
兰蕙是自己走进的万象阁,她刚迈进去一步,一股温暖的气运就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蒋小迁嗤笑一声。
“很可笑啊!卦运如此温暖却一定要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得必有失,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老鬼!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蒋小迁拧眉看向东边。
一团黑云漂浮在半空,若隐若现间似有巨物穿行其中。
“糟了,调虎离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掐诀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