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击鲜卑羌胡去了,百万贼众俱都收拢发放口粮,非十恶不赦之辈无一遭诛……吕将军私做主张,哪敢上报朝廷?”
“吕布这是要造……唉”蔡邕听到吕布私放反贼,本能的就是要大骂,可是转念一想也是无话可说。“先帝都曾赦免了那张燕一回,再赦免一次又有什么不可?再说了,数年来黑山无一人能定,朝上那帮子权臣只会动动嘴皮子,若真开口就是全杀了,贼众甚多岂杀得完?若再反只会霍乱的更重。”思及死去的先帝,千疮百孔的大汉社稷,蔡邕不想再多说。
张辽见蔡邕没了兴致,自是不敢随意打扰,只是吩咐加快速度,太原城不远了。
“父亲在为难些什么?”马车内一个不满二十做少妇装扮的女子开口问道。
“琰儿,为父在为这大汉朝而乱啊!”蔡邕低声说了一句。原来这女子就是新丧了夫婿的蔡琰蔡昭姬。
“父亲不是说不愿再打理朝政,只想安心著书的么?怎的又唉声叹气起来,这些年被这大汉朝害得还不够惨?”蔡琰恨声道。
“既然吕将军能造出好纸,更是能行父亲口中印刷之事,父亲安心整理身后几千卷典籍便可,还顾及个什么朝廷?”
“你……你怎可如此胡言乱语,都是幼时没有好好管教,才长出了你这如此大逆不道的性格,唉……”想到小女儿近来的悲惨遭遇,终究是父母天性占了上风,忍不住抱着蔡琰垂了几滴眼泪。
“吕布这边也不知能呆上多久,这员小将虽然我从丁原处得了些片面之语,可总觉得有些看不透,按丁建阳说来,此人不过是个无谋匹夫,虽勇武无双可终究难成大器。可这半年来的表现不管是朝堂上的两曲高歌,还是向为父借势的抉择,都不像是个普通武将的表现,这一路上从文远口中得来的印象又是颇有谋略,屡有发人深省之言,若是那造纸印刷之事真成了,天下文士之首当推此人。为父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是好事啊,父亲愿望得以达成,还有什么可疑虑的?那吕奉先越是优秀,父亲不应该越欢喜么?而且他高歌的那两首似是而非的杂赋倒是令女子都泛起了热血,女儿看来定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说不得还要向他讨教一番音律。”蔡琰并不愿想这些隐晦之事,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
“你便不能好好在家呆着,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跳脱的性子何时能够改改?”蔡邕喝斥了一通,见蔡琰根本不理会,无奈至极。
“好事,好事……这是火炕啊,根基浅薄,纵使得了千古英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带兵的总不会有好下场的,皇甫嵩、卢植、还有那姓朱的暴徒哪个不是韬略无双忠心汉室,可到头来落个什么下场?越是锋芒展露,越是危在旦夕……大汉朝的水越来越浑了。他吕布若是死忠之人,怕是免不了被小人陷害,若是不忠……他会不忠么?”蔡邕想到此处不免惊起一身冷汗。“若是……他最后真有了不臣之心,靠着以后造纸造书的名头……哪怕是朝中风头正盛的董卓也多有不及……我此来也不知是对是错,但愿只是臆想吧。”想着想着,蔡邕来时的诸多杂念全都被割裂的支离破碎,他的心,真的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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