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被血水糊住,换做旁人说不得已经认不出他。
“小萌儿”三个字未经脑海便脱口而出,被原先的记忆影响,吕布低声呢喃了一句。
宋宪此时才看见吕布,可是一时哪起的了身,挣扎了片刻只好作罢,哭诉道:“小萌儿没了,是我没用啊!”
“别说了,下去吧!”吕布也没有训斥他的兴致。
亲兵抬走了还在痛哭的宋宪,吕布也挥退了其他人,自己蹲坐在郝萌身前,扶着郝萌的双手,却忍不住回忆起来。
光和五年,吕布不过二十岁,刚从五原随着父亲撤离,那时郝萌、宋宪等人都已经是百战老兵了,撤离的时候,郝萌和侯成二人还各自扛着一个女人,被吕布看不起了许久。后日里,吕布也借着切磋之名狠狠地修理了他们几次,奈何郝萌就是改不了好女色的毛病,每次征战都是对女人情有独钟,家里更是窝藏了几个匈奴娘们,吕布虽然不喜,可战场上郝萌确实是奋勇争先、悍不畏死,男人嘛,在战场上朝不保夕,偶尔精力过剩行些龌龊之事也情有可原,吕布渐渐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不管不问了。如今已经有六,七年了吧,往日的那群老兵剩下的也不多了,亲厚的也就高顺、宋宪、成廉、曹性、侯成、郝萌等几人活了下来,魏续那小子都长大成人了,眼看着几人都做到了校尉,搁在别处都是一方郡守的权能,郝萌却是没了,再打上几年还能剩下几个?并州从五百万人打到现在不足二百万,这乱世何时能结束……
吕布就在郝萌尸身前坐了一夜,魁头被人压来,没有吕布的传唤,不敢带其入内,也在几名军士的看守下跪了一夜。
日头东升,又是崭新的一天,侯成、高顺、宋宪都跪坐在大堂上。
沉思了一夜的吕布整了整衣冠,大步来到了大堂之中。
“你们很不错!几千人就敢冲击鲜卑人数万大军了,好啊!一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大英雄!可你们别死啊!今天死了一个郝萌,明天再死一个宋宪,后天侯成你也死了吧!连尸首都别留下,免得我还要给你们奔丧!”吕布一进大堂就咆哮着喊道。
几人脸红耳赤不敢答话。
“高顺怎么交代的?不得出城啊!都听不懂么?还是一个个都觉得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当初怎么交代的?义忠的话你们都当作是耳旁风么?一个个这么有种怎么不冲上弹汉山去杀个几圈?郝萌死了,死的倒是轻巧,一死百了,可万把人都随着他去了,若是他活着,我也生撕了他!你们若是想死,我成全你们,免得日后一个个暴尸荒野,落个尸骨无存!”说道此处,吕布的双眼又是一红。
高顺刚要出口替宋宪他们开脱,吕布就是大手一摆,说道:“义忠休要替这些妄自尊大之人说好话,往日里你替他们擦了多少次屁股?他们可曾感激过一分?今日不听号令,明日还是不听,留他们继续去送死么?”
高顺嘴张了半天,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宋宪,我倒是问你,你舍了桑乾,若是还有敌军从桑乾而来,怎么办?你倒是有本事,几千人步卒就敢冲击骑军兵阵,人没死光我算你命大!郝萌没脑子,你的脑子也被狗吃了?”
“侯成,你还算没被精虫上脑,没有一股脑的冲上去送死,可你舍了雁门,太原百万众被你**裸的呈现在鲜卑人面前,你们要是败了,家眷也都准备给鲜卑人烧杀抢掠。任意亵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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