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眠。”
“杭主使可是在忧心荣棠公主之事?”
杭舒章点点头。
顾梦寻看着杭舒章,半晌问了一句,“此计,是杭主使的计谋?还是荣棠公主之功?”
“算是杭某无心之失。”杭舒章有些愧疚。
其实是有心算计荣棠公主,但顾梦寻完全是误伤。
“顾将军可是不愿?”
“其中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杭舒章一针见血的问:“对于此事,顾将军只说,愿还是不愿?”
顾梦寻冷然说道:“我所行之事,已然离经叛道,没想到杭主使比我更胜一筹。”
“顾将军既然已开先河,一河与两河,有什么分别?”
顾梦寻听完杭舒章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豪气。
是啊。
自己在边关何等的肆意。
何曾在意过旁人的眼光?
为何回到永京就畏首畏尾了?
顾念顾家?
顾家该死的不该死的早就死绝了。
除了祖母和叔祖父还有自己。
顾家还有谁?
受祖母念叨影响,总想保得顾家平安,延下香火。
可这个世道,人命贱如蝼蚁。
生下后代又如何?
继续镇守夷州,继续在夷州送命么?
延续痛苦吗?
皇室会乐意见到顾家有后?
或许杭主使此计,是自己的另一条生路。
只要顾家绝后,只要自己与荣棠公主联姻,兵权必会一直握在自己手上。
叔祖父和祖母就能安享晚年。
而自己,必然不会被永帝猜忌。
自己还可以继续镇守夷州,远离永京。
不必困守于某府后院。
不用相夫教子。
“杭主使当真是奇人也,所思所言,随便拎出一桩都是能让那群腐儒口诛笔伐的地步。”
杭舒章笑得淡然,“杭某不过口出狂言,顾将军却是真刀真枪,身体力行,认真比较起来,杭某输得一败涂地。”
顾梦寻大笑不止。
笑了好一会,顾梦寻才停下,开口赞道:“说得没错。”
杭舒章看着收了笑的顾梦寻,“那么,现在可以请顾将军提供有力情报了么?”
顾梦寻拧眉思虑了一会,缓缓开口说道:“永国当今皇上颇有几分威严,主强臣弱。
杭主使若是能说动皇上,朝臣不必顾虑。”
杭舒章听懂了,自古君臣之间,相辅相成却又互相争权。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永帝可有什么奇特之处?”
顾梦寻说:“皇上雄才大略,一心想出关剿灭北罗。
不过永国财力不足支撑大军北征,好几次想要出军,均被朝臣拦了下来。
能听得进谏言,算得上贤明之君。”
“是财力不足还是没有能胜任之人领军?”
顾梦寻叹息一声,聪明人真的难糊弄。
“财力不足为其一,无胜任之人领军为其二。”
“我猜其三是,永帝多疑,不放心大军出关,大军一旦出关那将是鸟飞深林,鱼入大海。”
顾梦寻颇有些震撼,这人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吗?
自己曾上奏过几次请战北罗,均被驳回了。
“杭主使远居宣国,为何深知我永国之事?”
杭舒章看到一脸戒备的顾梦寻,有些头疼。
“杭某不过大致猜测罢了,古往今来多少君王有几个自信到不猜疑带兵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