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点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嗯嗯嗯,你快点去吧。”
傅清野失笑,“没心没肺的。”
他说完便径自去坐了电梯,姜漫雪一脸开心的东跑西跑,研究着那些画的色彩和寓意还有背后的故事。
她现在虽然不能画画了,但是这毕竟曾经是她刻入骨髓的东西啊,让她无法割舍的东西,因此看得依旧津津有味。
直到她看到了一幅画。
在二楼的走廊尽头,很多人都在驻足围观。
这一幅画色彩非常明艳,和钱立人的画风完全不一样,钱立人的画画的色彩习惯用灰色系的,水墨古韵一般的,有种古老的韵味,因此总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可是这幅画却不同。
明黄色的,像是盛开的火焰一般,看在别人的眼里仿佛都能灼烧到自己,那样浓烈的勃勃生机。
是向日葵,是一簇在阳光下的向日葵。
它们绽放着,像是在燃烧一般的绽放着,给人以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染力。
姜漫雪愣在了那里。
很多人对着这幅画拍照,一边拍一边窃窃私语着,“呀,这幅画不是钱大师画的吧?风格不一样。”
“当然不是了,好像是钱大师的徒弟画得吧,要我说这钱大师也是真的很疼徒弟了,自己的画展都要拉上徒弟一把呢,让徒弟的画作也跟着展出。”
“再好的师傅,也要能有扶得起来的阿斗嘛,这画很不错啊,你看它上面的介绍写着获得过金奖诶,还是什么法国大赛的金奖。”
“这画是该获奖,真的很有感染力,我看着这向日葵啊,都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呢。”
“……”
姜漫雪听着周围人的话语,一双茶褐色的眼瞳愣愣的看着那幅画,仿佛已经呆了,有种空茫的呆,还有不可置信。
她转头,有些机械般的开口问着身旁的人,“你们说的这幅画的作者,钱大师的徒弟,是哪个?”
一旁人的指了指画作旁边的介绍,“上面不是有写吗,就是那个小瞳啊,钱大师这几年来唯一收得一个女徒弟,听说是关门弟子呢。”
姜漫雪的眼眸转回到画作一旁的介绍上,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可笑,有些荒谬。
荒谬,太荒谬了。
小瞳,钱大师唯一的女徒弟。她的真名叫顾以瞳,是姜漫雪中学时代就认识的女孩儿,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闺蜜。
可是这幅画,这幅向日葵,这幅燃烧的向日葵,明明是她的。
她当初在画室里画完以后,却莫名其妙丢失,再也找不到的一幅画。
呵,多可笑啊。
她是出现幻觉了吧,不可能吧……明明是她早就丢失的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这幅画……明明是我画的……”
姜漫雪喃喃自语着,“明明就是我画的。”
是她十六岁那年,才和陆斯辰确定关系的那一天,陆斯辰才吻了她的那一天,她抑制不住心里的羞臊和开心,躲在画室里画下了这样一幅画。
这是代表她当时的心情啊,无比热烈的,飞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