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是告诫。”
马夫人,马灵华,乃是天外天的仙子,法力滔天,她说动了朱元璋,与同为天外天的陆仙子联手做局,要除掉白莲教。若是李文忠、李善长二人对悟虚等露出交好倚重之意,恐怕到时候..虽说,修士在人世间,行为处事,有种种莫名其妙的限制,但真要杀一个人,却是易如反掌。
李文忠越想,越遍体生寒。走到地图跟前,细细一端详,自言自语道,“若是如此,须得黄天荡方向,也主向滁州方向动出击,令王宝宝再无任何疑虑。”
下关之军已经前移到老山一带,若是黄天荡也出兵与之呼应。那么身处滁州的王保保,便不得不集结重兵,要将应天府主力围剿于于老山与滁州一带。如此一来,马仙子等高人的计策,便可施行。
黄天荡及南岸的驻军,如今是胡大海从浙西带来的援军驻扎。李文忠此举,却是要将这一部也作为诱饵炮灰。
李善长欲要开口,却见李文忠一脸刚毅,杀气腾腾,转念想到“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慈不掌兵,到时候,暗自通知一下胡大海便是。”遂闭口不言。
..栖霞山上栖霞寺,一处幽深禅房内,无光自明,一片白光之中,悟虚盘腿端坐,正在法界观想莲花生大师佛像。自从悟虚那日在老山凤凰岭,演化法界之变,显化莲花生大师佛像,更与多吉等约定,夜夜观想回向莲花生大师,便是一直每夜不停歇。
纵然是再忙,也会分出神识,在法界中作此功课。
这几日,悟虚已经将说动释海等人,以鸡鸣寺为道场,白莲心法为根基,,扎根白莲教,弘扬佛法,重建道统;又洪泽湖方向,暂无军情传来。于今夜,心中暂无多少挂碍之际,入曼陀罗法界,诵罢净口净业等真言,诚心默诵《大日如来经》,如是三三九遍,念完回向之后,默默观想莲花生大士。
但见,身心消失,时空不知,悟虚一股神识,于不可说之处,不可言之时,看到无尽无边无量虚空之中,莲花生大师,半身是火,半身是如金,端坐在残荷莲座之上,若醒若睡,浑身万道光华若隐若现。
忽然,莲花生大士,睁开双目。悟虚便觉得,自己与之距离一下便被拉近。莲花生大师,端详了悟虚一阵,微微露出笑意,口中吐出一句真言。
仿佛盘古开天,悟虚神识所在虚空,天崩地裂,一下子,便又与莲花生大士相隔关山千万重,原来越远..待到悟虚神识之体,在曼陀罗法界,忽然惊醒,睁开双眼,禅房外,传来一个小和尚的通禀声,言道“东海故人潘若雪求见。”
潘若雪?悟虚神识归位,想了片刻,便命小和尚,将其请进来。
不一会儿,风姿绰绰的潘若雪,轻摇慢移,进了禅房。悟虚单掌执礼,“阿弥陀佛,潘仙子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潘若雪本要说几句俏皮话,但见悟虚刚刚从禅定中醒来,整个人如一团七彩光华中,若隐若现,若即若离,便叹了一口气,“本宫此番前来,却是想向大师讨个主意。”
“潘仙子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有何事,却须得向小僧请教?”悟虚盘腿坐在那里,声音漂浮不定,两眼似闭非闭,还在回味方才神识与莲花生大士相遇情景、意境。
“镇江失守,本宫特来通报一二。不知大师有何良策?”
潘若雪站在那里,原以为自己淡淡的言语,会激起惊涛骇浪。
却谁知悟虚,不惊不怖,犹如一个泥菩萨一般,整个人似乎神游他处,久久没有回音,好半晌,方才缓缓问道,“镇江失守?那尔等要如何应对?”
潘若雪还是第一次看到悟虚如此冷漠地谈论天下局势,望着垂首低眉、似笑非笑地悟虚,不由惊问道,“大师,修为精进,天俗下事已经不足为虑?”
悟虚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了望潘若雪,懒懒地说道,“这些军情,自有潘仙子这样关心的人去做。小僧偷闲参禅悟法,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潘若雪见悟虚似乎换了一个人,跺跺脚,正要退到一边,坐在离悟虚不远的椅子上打算重长计议;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禅房外响起,“悟虚大师,李林甫深夜造访,不知是否打扰?”
悟虚虚坐于榻上,双手还保持着莲花印的手型,听得外面有自称李林甫之人前来,微微一抬头,两眼透出一道精光,房门无风自开,一道黑影飘了进来。
“李林甫,但不知是否是唐代名相李林甫?”悟虚一边缓缓散去周围的光晕,一边轻声问道。
“正是老朽,”李林甫看了潘若雪一眼,随即郑重地朝着悟虚拱手执礼。
原来是一代奸相李林甫!悟虚微微瞅了其一眼,心中暗暗玩味这世事难料,时空颠倒的感觉,随即将念头抹去,平静地望着屋内潘若雪和李林甫二人。
自己今夜观想莲花生大士,却不想这两位不速之客,深夜接踵而至,倒是冲撞惊扰了恰好神识与之相遇,那莲花生大士对自己说了一句真言,自己也没有记住。
“不知二位施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悟虚略为不喜的问道。
李林甫一躬身,以修士中晚辈之礼,拜了拜,恭声说道,“晚辈今夜受李文忠都督之命,前往栖霞山一带,阻击镇江来犯之敌。路过栖霞寺时,见寺院上空有佛门密宗护法金刚诸相显现,又有一道七彩光柱,直插九天云霄,便知是大师在此参悟佛法,是以前来拜见。”
悟虚想了想,方才自己在曼陀罗法界入定观想莲花生大士,估计以一种玄奥的方式打通了禅房与莲花生大士法驾之处的联系,是以才有如此异相,被李林甫这样对佛息天生敏感的阴身儒修所感应。
便笑道,“小僧入定之时,二位能够走到禅房,也是有缘。”指了指房内桌上的茶具,示意二人自斟自饮,“相逢便是有缘,纵然相隔时空万千重,只要有缘,便也会冥冥中心生感应,似见非见,如来如去。”
潘若雪见悟虚气息漂浮,有气无力,神情淡漠,言语错乱,正要出言询问。
却见李林甫抢先上前一步,站在潘若雪前面,对着悟虚说道,“大师佛法高深,句句皆有深意。我等有缘聆听,不胜欢喜。”
悟虚一直还沉浸在神识与莲花生大士相遇的意境中,潘若雪和李林甫循着些许异相,找了过来,几句交谈,却是恍惚得很,又见前世书本上描绘的唐朝奸相李林甫站在面前,不由又心生时空错乱,有缘感应之叹。
现在听闻李林甫说到自己佛法高深,悟虚却是半分喜悦半分惶恐,散去手印,微微摆手,“小僧一直在人世间红尘堆里打滚,难得如今夜一般,参禅入定,神游虚空,一时有感而发,倒是让两位道友见笑了。”
话音刚落,潘若雪清脆的笑声便响了起来,“依本宫所见,悟虚大师,几日未见,修为境界越发玄妙了。但不知这红尘堆里打滚,悟虚大师又是何种宝相庄严?”
悟虚听得潘若雪的笑声和打趣声,忽然警醒,皱眉问道,“方才潘仙子,说镇江失守,可有此事?”
正所谓铁马重兵渡长江,仙子相国聚禅房。
神游天外听真言,如来如去心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