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保守秘密,那你和他们就成了一类人。”
李梦涵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快她就露出了一脸的惊恐,她摇着头说:“不要再试探我了,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我都忘了,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李梦涵说我在试探她,我感觉得出来她很怕我,她怕我在试探她会不会将她做过的事情给讲出来。
突然我就想到了那个一直在刻意模仿我的凶手,应该就是他害死了王同,割走了李梦涵的胳膊。
于是我立刻对她说:“你可能是认错人了,你是不是见过凶手,那个人和我长得是有点像,但他不是我,你好好想想。”
李梦涵说:“我知道,凶手是凶手,你是你,这个我和警方已经说过了。但是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管谁问我,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我直接对她说:“李梦涵,看来需要我提醒你了,你两年前账户里多出来过一笔数额很大的钱,为什么会给你打这笔钱,你应该知道吧?”
李梦涵的脸一僵,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她拼命的摇着头,说:“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了,相信我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会烂在肚子里。”
她显然是知道什么,或者做过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讲出来,因为她怕我是在试探她会不会保密。
一时间陷入了一个怪圈,以她如此果决的态度,我觉得我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她见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就是想证明自己嘴巴很严实,仅此而已。
哪怕我装作再凶恶,她也不会说出来。
寻思了下,我做了最后的尝试,我对她说:“李梦涵,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失忆了,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了,我不是在试探你的口风,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行了,我不会再讲给第二个人听,我只是想记起来自己以前做过什么,让你做过什么。”
李梦涵其实很聪明,她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决,她直接说:“我和你一样,我也失忆了,既然你忘了,我也忘了,那不是最好的结果吗,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李梦涵不想说曾经发生过的事,但她同样闭口不谈自己刚出世的孩子,按理说作为一个母亲,不应该如此冷漠。
于是我继续问她:“好吧,我不问那些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说吧。那我问你另外一件事,你必须回答我,你前天一个人离开医院到底去见了谁,你肚子里的孩子哪里去了,你是怎么被人弄到火葬场的棺材里面去的?”
这一次李梦涵倒是没像刚才那样抗拒回答,她直接对我说:“那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将不属于我的东西还给别人而已。”
一开始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后,惊讶的问她:“你是代孕妈妈?”
李梦涵没回答我,沉默代表了默认。
而我整个人都有点懵,如果是真的,那个死婴应该就是李梦涵肚子里被剖走的孩子。而王同临死前还那么深爱着妻子以及即将出世的孩子,现在听起来实在是黑色幽默,幽默得让人心酸。
既然李梦涵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打算趁热打铁,将她代孕的事儿给问出个结果出来,这同样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肯定和温兆楼有关。
而这一刻李梦涵突然跟疯了似的,她拼命的摇着头,绝望的说着:“求求你了,什么也别问我了,我什么都忘了,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我一时间又有点难受,李梦涵不是陈尸他们那种变态,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被蛊惑了做过坏事,现在她整个人都要精神失常了,显然万分的恐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追问,寻思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然后我就默默的退出了病房,在我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问我:“吴忧,是不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说:“如果是秘密,终究有一天会暴露。所以如果你真做过什么,勇敢的告诉警方,他们绝对能保护你以及家人的安全。”
说完,我就离开了。
出了病房,钱诚问我问出什么来没有,我说没有,还让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她,我怕有人会想办法害死李梦涵。
然后我就离开了医院,我做了一个决定,不管内心里怎么抗拒,我都要回一趟老家,李梦涵所要保守的秘密应该在那里可以找到。
来到住院大楼楼底下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离开前李梦涵对我说的那句话,她问我是不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刚才由于脑子有点乱,我没怎么去深思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我突然感觉很不对劲。
我下意识地扭头朝楼上看去,我将目光锁定在了六楼的那个病房。
我看到病房的窗户边上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
我看向她,她也在看我。
突然,她冲我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并不诡谲,只是如释重负。
我大喊一声‘不要’,而她则已经一跃而下。
头朝下,求死的态度一如刚才保守秘密时的坚决。
我冲过去想要接住她,但刚跑到那边,伴随着砰的一身闷响,她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鲜血伴着脑液溅到了我的鞋子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我一身冷汗,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从她头顶逐渐散开的鲜血,鲜血在地上慢慢渗透,就像一朵妖艳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