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闲,别光顾着做绣活费了眼睛,咱们家也不差你做绣活这点银子的。”
他这话说得不错,虽说这原主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是家境殷实,八十亩的田地佃给别人种的,每年收的租子,他们娘俩个哪能吃得完?
别说还有存银,这些完全够支持他科举的。
吕氏知道儿子心疼他,笑着应下,也不多说,她就是喜欢绣艺,做着打发时间罢了,儿子怕她费了眼睛,往后她慢慢做就是。
转头便说起昨儿个村里各家来祝贺的事,“对了,对面的李家也让人送了贺礼来,说是你的朋友,李荣棕?”
范晋听着,不由眉心一动,李荣棕给他送的贺礼?
“贺礼在哪儿?我瞧瞧。”
吕氏便即去耳房将收着的贺礼拿出来。
范晋当即打开那礼盒,只见里头放着的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李荣棕这粗神经的,就是送礼,怕是也不会送笔墨纸砚……
范晋眼睛一亮,这是“老乡”送的吧?
“老乡”知道他考上童生了,不知什么想法呢?
吕氏见儿子迫不及待的看这贺礼,想到昨儿跟大嫂说的话,这会儿不由试探着开了口,“晋哥儿,再过几个月你也是十七了,这般年岁,是该说亲了,你先前说是不急,可考科举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不如咱们先把亲事定下,到时候了,成了亲一边科举,也不妨碍,你看呢?”
范晋正沉浸在“老乡”给他送礼恭贺这事中呢,冷不丁听吕氏又提起亲事,也是一脑门的黑线。
说真的,上辈子他都三十好几了,还是个单身狗,这才十七不到呢,就要忙活结婚,也真是忒难以想象了。
宝宝还是个未成年呢,结果?酱酱酿酿?
范晋不由打了个摆子,不敢想。
而他脑海深底又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来,使他的眉目都柔和了起来,他暗恋了许久都没能鼓起勇气告白的人啊。
回神,看着一脸期盼的吕氏,范晋默了默。
他不想,可这年头,传宗接代也是大事,更何况,他还是一根独苗。
接了人家的身体,总不好让人家的娘伤心……
范晋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娘看着办吧。”
闻言,吕氏顿时大喜,儿子松口愿意了就好。
她不由趁热打铁道:“昨儿我同你大伯娘还说呢,对面村的李继和家的二姑娘就很不错,跟你年纪也合适,我想着托你成叔公家的杏堂姑帮忙去李家探探口风,你杏堂哥就嫁在对面李氏族里。正是这姑娘的堂伯娘……”
范晋听着吕氏絮絮叨叨的,本来没怎么往心里去的,但冷不丁听清李继和三个字,陡然反应过来。惊了一跳。
“娘是说荣棕的妹妹?”
吕氏点头,“是啊!就是卖果糖那小姑娘,我头回见她就觉得喜欢得很呢!”
范晋不由深呼了一口气,转念一想,虽说必须要在这里成家立业有个交代,但“熟人”跟不熟的人还是很有区别的。
他不确定跟这地道的本地小姑娘会如何相处,但确定跟“老乡”一准是交流无碍有共同语言相处没问题的。
但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呢?
细说起来,这似乎对人家也挺不公平的。
范晋默了默,还是没有说什么,只点头,算是应了吕氏的提议。
先看看对方愿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