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元容晚饭后从上房出来,憋着气一路回了院子。张姨娘因晚饭后得在上房伺候不敢先走,心里惦记着不免显得焦躁不安。李氏说了她两句,便打发她回去了。张姨娘忙从上房出来急急忙忙的赶到元容的屋子,看见元容趴在床上哭的不行。
张姨娘将丫头们都赶出屋子关上门,心疼的上前去拍着元容的背道:“二姑娘,快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元容一扭身,将她的手甩开,坐起来哭泣道:“我跟着姨娘学女红不好吗?平日里也多了相处的机会,可姨娘却偏偏让我去争妹妹的女工师傅,倒让父亲骂我一顿。我只当姨娘真的是为了我好,如今看却是故意害我。”
张姨娘忙拿了帕子帮她拭泪道:“你是我心头上掉下来的肉,我哪里会害你?我还不是因为你母亲太偏心才帮你想辄。”
元容道:“我一个庶出的女儿吃穿用度都和嫡亲的小姐一样,母亲平日里也对我慈眉善目的,重话也不曾说一句。”
张姨娘说:“说你聪明,其实你也是个傻子罢了。吃穿能花多少银子,不过就多张嘴罢了,你以为她真的疼你吗?”
元容听到这话中有话,忙坐了起来,用帕子胡乱擦了下脸道:“姨娘到底要说什么?我们俩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姨娘不如敞开天窗和我说明白了。”
张姨娘拉着她的手道:“以前只因为你还小,姨娘能教你的都教你,但却不敢多和你说什么。姨娘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的,能有什么见识?自己也不过是个妾罢了。你虽不是嫡出,但毕竟是你父亲的长女,姨娘只想给你争个前程罢了。”
元容道:“姨娘这话怎么讲?”
张姨娘说:“素闻杭州城历年都会举办女儿节,年满八岁的大家子女孩都可以参加,之前因为三姑娘年龄不够,连带的你也没机会去。女儿节最出名的就是各家小姐的女工比赛,你若是在那上面拔得头筹,那便是杭州城内有名的闺秀,以后即使是庶出的身份也不会妨碍你太多。”
元容闻言不禁有些心动,虽说自己面上觉得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暗暗嫉妒妹妹得父亲宠爱,虽说月利银子两人一样,但在生活上,妹妹可比自己舒服多了。现如今,父亲说姨娘没资格教导妹妹女红,给她请了上好的师傅。但当初自己女红却是让姨娘教的,直到现在一个普通的女工师傅都不肯给自己请。如果能拔得女儿节的头筹,那妹妹有的岂不是自己也可以有了。
想到这里,元容裂开嘴笑了,一头歪进张姨娘的怀里道:“还是姨娘想的周到,倒是我误会姨娘了。”
张姨娘抱着她说:“其实这些是次要的,主要的姨娘还没说。你是庶出的,若博不出名头 ,你将来就只能嫁给人家做偏房了,即使是正妻,也不过是些小官小吏。姨娘就生了你一个,将来还指望你呢。”
元容道:“若是大官,偏房也没什么。”
张姨娘刮着她的脸道:“说这话,也不嫌羞。按理来说这不是和姑娘说的话,但我怕姑娘不明白,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元容点头说:“以前我都是混混沌沌的过日子,从来没想过这些。今儿姨娘倒是提点了我,我如今也快到十岁了,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张姨娘道:“正是这话,你就是再亲近夫人有什么用?毕竟不是亲生的,虽然面上过得去,但是她疼爱你毕竟有限。三姑娘对你再好,和你也是隔着肚皮的。她如今在你父亲心中分量比你可重多了,你要是想得你父亲宠爱,必须得压过她去。”
元容细想想,觉得是这个理,遂笑道:“我只当自己是聪明的,原来竟是个糊涂人,以后姨娘还要多教我才是。”
张姨娘看元容完全自己敞开心扉,也不再端小姐的架子,心里喜的不行,心里琢磨着好好回去为女儿谋划谋划,又安慰了元容几句,便回了房。
如兰见张姨娘回来晚了,忙叫打水,试了水温伺候她梳洗,如梅问道:“姨奶奶今儿回来这么晚,可是累坏了吧,上房什么事把姨奶奶拖住这么久?”
张姨娘洗漱完打发了小丫头出去,将晚上的事细细的讲给她二人听。
如兰听了道:“姨奶奶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如今今夫人又请了极好的绣娘教导三姑娘,恐怕二姑娘想拔得明年女儿节的头筹没那么容易。”
如梅说:“二姑娘针线比三姑娘强了不知道多少,只是我们在家里整日做针线,到底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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