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我再跟你细说!”
月邵华回应道:
“是!”
夜晚县衙恢复了宁静,冯学涛依然跪在灵柩前。
沈希磊走进门来,站在冯学涛身旁,轻声细语道:
“学涛,逝者已逝,节哀吧!”
冯学涛道:
“谢恩师!”
“恩师可曾想好,何时对学生说,为何判定闫佑琦有罪?”
“闫佑琦不会武功,不可能杀了,月府那么多人。”
“只凭这一点,就可以否定,闫佑琦有罪。”
“另外……学生走访过街坊邻居,都说闫佑琦是一个大善人。”
“对于穷苦人,还有受灾的人,闫佑琦都会鼎力相助。”
“记得小时候,学生似乎也曾经受过,闫佑琦的接济。”
“学生怕记错了,所以问过母亲。”
“母亲说,闫佑琦确实是个大善人,平时资助过的穷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人,说他谋财害命,根本没有人相信!”
“所有人都在怀疑,当时的知县,肯定是收了月彦君的贿赂,所以才会判定,闫佑琦是真凶。”
“恩师,到底怎么一回事,恐怕还得你自己讲述一遍。”
沈希磊叹息道:
“哎!……学涛!……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较真!……”
“月府命案,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我之所以判定闫佑琦有罪,也是情非得已!”
“我有不能明说的苦衷,你就不要再问了吧!”
冯学涛疑惑的问道:
“恩师!既然你把我当作亲儿子,那还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呢?”
沈希磊无奈的道:
“学涛!……相信我!……我不说……是为你好!……我求你了!……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了!”
冯学涛道:
“希望恩师再考虑一下吧!”
“学生再给恩师十日的期限,到时候恩师还不愿意说出实情的话,就不要怪学生无情了!”
沈希磊沉声问道:
“学涛……你当真要如此吗?”
冯学涛道:
“为民伸冤,乃是任何一个地方官员,该履行的职责!”
“学生不过是,按照律法行事而已!”
沈希磊苦笑着道:
“哈哈哈……好一个正直无私的官啊!”
“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说完后,沈希磊拂袖而去……
冯学涛看着沈希磊,离去的背影,眸中流出一行清泪,移眸看着灵柩,轻声细语道:
“母亲!我只不过是,想要做一个正直无私的官,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我到底是否应该,把恩师抓来问罪?”
“难道恩师……不仅是收了月彦君的贿赂,那么简单吗?”
库房方向传来一个,衙役的惊呼大喊声:
“不好了!走水了!”
冯学涛连忙站起来,跑出正堂去查看。
库房方向火光冲天,火势很大,几个衙役和看守大牢的狱卒,全都跑来灭火。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其他的房屋,也陆续烧了起来,就连停放着灵柩的正堂,也开始燃烧了。
所有人来不及多想,迅速朝着县衙门外逃离出去。
冯学涛看着雄雄大火,泪流满面的呼喊道:
“母亲!……母亲的棺木还在里面!……”
冯学涛想要冲入火场,去抢救母亲的灵柩。
陈思凯急忙拉着,冯学涛劝慰道:
“大人!火焚也是入殓的一种形式,就当老夫人入殓了吧!”
“火势太大,你若进去,必死无疑!”
“老夫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如此做的!”
冯学涛哭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
“县衙被火烧,天下奇闻啊!”
闫墨川和月邵熙,以及周围的百姓,闻讯赶来,帮着一起灭火。
经过众人一番努力后,大火终于扑灭了。
可是整个县衙,除了角落里的一间房屋,没有被火烧到以外,所有的房屋都化为了废墟。
冯学涛急忙跑去正堂,棺木早已被烧毁,母亲的尸体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冯学涛悲痛欲绝,大声哭喊道:
“母亲!……孩儿不孝!……竟然让你……连死了也不能安身!……”
闫墨川和月邵熙,走到冯学涛身旁。
月邵熙道:
“冯大人,事已至此……伤心无意!……重新买棺木……厚葬老夫人吧!……”
冯学涛抬起衣袖,擦去泪水拱手道:
“多谢月公子!”
经过一番查看,发现院子里,还有库房里,都有干柴的痕迹,很显然是有人蓄意放火。
闫墨川看着此情此景,思索着道:
“看情形……怎么觉得……和潘师爷家里被烧的时候,有些相同啊!”
“只是这一次,门窗没有被钉封起来。”
“可是这些柴火,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堆在院里的?”
“各位官爷,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几个衙役互相张望着,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中一个衙役,忽然惊呼道:
“张辰欣在何处?怎么没有见到张辰欣?”
冯学涛惊疑的看着几个衙役问道:
“你们没有见到张辰欣吗?”
几个衙役摇头,表示没有见到。
冯学涛连忙道:
“快去寻找!”
几个衙役回应道:
“是!”
几个衙役迅速搜寻每一个角落,最后有人在库房门口看到了张辰欣,但已经气绝身亡了!
几个衙役把张辰欣的尸体,抬到冯学涛眼前。
冯学涛道:
“把尸体抬去,没有烧毁的那间房里暂存着。”
“去通知张辰欣的家人,前来收尸吧!”
几个衙役回应道:
“是!”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冯大人,你最近在查什么案子?为何先烧了潘府,后又烧了县衙?”
“两次起火,院子里都有干柴的痕迹,感觉应该是,同一个人放的火。”
冯学涛向月邵熙,和闫墨川,拱手行礼道:
“月公子,闫公子!……我母亲大丧,县衙又遭此一劫,实在是无暇顾及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所托之事,冯某定然会尽力追查。”
“但眼下……还请两位公子,先行离去吧!”
闫墨川和月邵熙,互相看了一眼,移眸看着冯学涛拱手道:
“告辞!”
夜幕之中的南临,依然热闹无比。
各种夜市摊子,各种美味小吃应有尽有。
闫墨川嘟着嘴,张望着四周的摊子,气鼓鼓的嘟囔道:
“冯学涛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他到底在查什么案子,为何先烧了潘府,现在连县衙都被烧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们说,真是被他气死了!”
月邵熙叹息道:
“哎!……或许……他查的不是我们的案子,所以不方便跟我们说吧!”
闫墨川道:
“会那么巧吗?……我们跟他说了,月府命案之后,没几天潘师爷家里就被烧了。”
“现在竟然,连县衙都烧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猖狂,而且手段如此残忍。”
“听说潘府被烧死的人,有十几个呢!”
“其中还有,刚出世没几天的孩子呢!”
“做这种事,也不怕下地狱吗?”
月邵熙道:
“我只希望……这一切与叔父无关!”
“否则的话……”
闫墨川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月寒!……别想了!……或许不是你叔父做的!”
月邵熙道:
“但愿不是吧!”
闫墨川眼眸看到路边摊子上,摆卖着的烧豆腐凉勺粉,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摊子走去。
月邵熙唇角浮现一抹笑容,跟随在后走过去道:
“老板,弄两碗凉勺粉来,其中一碗不要辣椒。”
“另外再给我们,烤几个豆腐来,蘸料用干的就成。”
老板满脸笑容点头道:
“好嘞!两位公子,请坐下来稍等片刻!”
闫墨川和月邵熙,随意选了一方桌椅坐下来。
摊主很快就端来两碗凉勺粉,还用碗装着烤好的豆腐,放在桌子上。
而且还弄了一小蝶,干的辣椒面,加了些花椒粉和盐巴,调和而成的蘸料,放在豆腐旁边。
闫墨川愉悦的吃着,放了许多辣椒的那碗凉勺粉,并且时不时的,用筷子夹豆腐,沾着蘸料往嘴里送。
月邵熙把没有放辣椒的,那碗凉勺粉吃完,把筷子放下来,坐在那里等着闫墨川。
闫墨川疑惑的看着月邵熙问道:
“月寒,你怎么不吃豆腐?”
月邵熙道:
“我不太喜欢吃,调料太多的东西,也不喜欢吃香臭的食物。”
“今日吃凉勺粉,已经是破例了!”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喜欢呢!……”
“要不然……你不要沾辣椒面,吃一个试试看呗!”
月邵熙看着豆腐想了想,拿起筷子夹一个吃着。
闫墨川问道:
“怎么样?……好吃吗?……”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闫墨川笑着道:
“哈哈哈……月寒,我没骗你吧!……这些东西味道这么好,只要你吃过,就会喜欢的!……”
月邵熙脸上带着笑容,点头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