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不是她被甩了一张支票到脸上,而是:“阿琛在反抗我,这一点毋庸置疑。霍家不需要这样的一个继承人,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如果他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只能和他的父亲商量,剥夺他的继承权,把家业交给信托公司。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霍家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毕竟阿琛已经是写出过被提名世界级电影奖项的编剧了,我想就算没有霍家,他也能生活得很好。”
苏檀确实没有在试探薄安安,她只是以一种平静的态度来通知了她,并表明:“霍琛已经知道了,他大概还没有告诉你,所以,我决定亲自和你谈一谈。如果你们之间的爱情确实已经达到了某种我没有办法来拆散的程度的话,那我也无所谓。”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只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薄安安。
“这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呢?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纪时谦的么?”薄安安忽然冷笑了一下,“你不知道。”
对于苏檀的嘲讽,薄安安没有半点气愤,只是为霍琛感到悲哀。
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将所有的恶意都摆在别人面前等别人做选择的精明和残酷到了极点的女人养育出来的呢?大概还是要庆幸他有一个理想化的父亲吧。
“我第一次遇见纪时谦的时候,我弟弟还好好地,还没有出车祸,那时候是我人生中最苦却最有希望的日子。”
薄安安还记得那时候,薄一心带着极大的恶意冲着她微笑,给了她一身衣带坏掉了的礼服,以一种施恩的态度带着她去宴会时的样子。
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他。
当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不知道是从哪里混进来的,自称是薄家的女儿拽着险些掉下去的裙子狼狈不堪地站在舞池中,窃窃私语,冷嘲热讽,怀疑她是混进来想要找一个金主的外围女的时候,只有他。
只有他把自己的外套以一种其实算不上友好的态度丢在了她赤裸着的脊背上。
只有他开口:“今天好像要跳舞,我孤家寡人,你来做我的舞伴吧。”
虽然她也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度过了那场难熬的聚会,终究还是没有跳一支舞,可是对于一个还对爱情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刚刚成年的女孩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产生什么交集,也仅仅只有那一晚而已。
所有人都在讨论,她究竟是谁,薄一心更是咬碎了牙。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所以,注定她没有得到光明正大用自己的名字出现的权力。
“我和纪时谦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他给我的,不需要您来质疑,您只要看顾好自己的儿子就是了,”薄安安也嗤笑着,黑藻般的头发垂落在手臂上,清纯到极致,却又像是暗藏在那样外表之后的魔女,“大不了,我养他啊,我是视后了,您不是知道的么。”
“薄安安,如果我愿意,我有几十种方式让你再也不能出现在屏幕上,比如说往你的杯子里放一点小东西,就现在。”苏檀并不把这个看似段位很高,实际上也只是个年轻女孩的手段放在眼里。
薄安安的脸色果然僵了一下。
“我必须要保证他足够的理性,足够的冷血,才能让他来继承家业,过他应该过的日子。”苏檀看着远方的太阳,抬起手臂,用手背挡了挡阳光,“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他呢?不过我也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有些手段我没打算用在我儿子,和我儿子喜欢的女人身上,你大可以放心。”
薄安安低下头笑了,她不知道这样的时候还能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如果她还没有那一丝的心动,可能会更得心应手一点吧。
只要演戏就可以了,装害怕装恐惧,装坚强装清高,怎么都可以。
只是,明明她已经差不多下定了决心,却又。
“薄安安,我给你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没有离开阿琛,我会正式下决定,”她说完,便也端起了杯子,轻笑着低头吹去杯口的茶沫。
苏檀的眼神就好像是她早已经看穿了一切,这让薄安安原本还保持的不错的表情崩溃了。
眼泪夺眶而出,毫无缘由的。
她又没有爱上霍琛,又没有想着要靠霍琛做什么,可为什么,就是哭出来了呢?
薄安安自己也有些不解,却又只能草草的抬手把眼泪擦掉:“不用那么久,十天吧。十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