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先生,您对这设计有什么意见么?
听到设计师的疑问,纪时谦摇了摇头:“ilvestitodasposaemoltobella,manondovrebbeesserequestapersona。”
婚纱很美,只是不应该是这个人。
纪时谦知道,这个欧洲顶级的婚纱设计师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他用意大利语只是因为知道薄一心不会这个。
设计师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一旁还在镜子前转圈的薄一心察觉到不对,疑惑地看向这边。
看着纪时谦那双沉静如水的深邃的眸子,设计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oui,bellecommeunrêve。”
是的,美丽如梦境。
这句回答让薄一心欣喜地笑了笑。
设计师的回答让薄一心以为,纪时谦说的那一场句自己听不懂的话是在夸赞她。
薄一心见到纪时谦背对着自己,忍不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侧脸靠在他背上。
“咋们要结婚了,时谦,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纪时谦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轻轻地把她推远了一些。
他的动作很温和,看不出什么抗拒来,只是那种让薄一心心慌的疏离感再一次出现了:“好好准备吧,只有十天了。”
只有十天的时间,享受你最后的梦境。
天色渐晚的时候,纪时谦才终于摆脱了薄一心的纠缠。
他一向是个好猎人,只是这一次的猎物实在太恶心,才让他更加不耐烦起来。
别墅的大门被打开,有佣人端了红茶到桌前,纪时谦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里暖色的灯光,终于放松了几分。
空气里传来清冽的香气,带着些许的玫瑰味,更多的却是让人清醒的如同雨后森林一般的气息。
这是薄安安身上的味道,这味道,让他能够在一天的紧绷之后彻底放松下来。已经忘记了,这是从薄安安离开以后,第多少天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
所有的薄安安的东西都在原地,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对于她来说,在他身边的大概不算是什么美好的日子。
就算是,似是似非的爱意,大概也早已消散了。
可是一切都保持着原状,她随手放在餐桌边缘的珐琅杯子,她懒得丢到洗衣间,就丢在了卧室地毯上的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洗一次的长裙。
她用过以后没怎么叠整齐的浴巾,她最喜欢的习惯放在柜子最外侧的柠檬茶。
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停留在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等待着她,等待着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回来。
纪时谦知道,自己已经产生了一种更为浓重的执念,某种,即使是姜夏也不曾给他的执念。
可是,没有办法,就好像他的大脑分成了两半。
一半一直在告诉他,就是个女人而已,能不能清醒一点。
一半却让他疯魔让他痴愣,让他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劝自己,不要再伤害她,只在这里等待着,就好了。
勒森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作声。
纪时谦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和他周身根本没有办法忽略的情绪波动。
真可笑啊,他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他曾经最信任的手下,也因为一个女人,背叛了他。
勒森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牙关,握着手里那块小小的芯片。
而纪时谦,他把自己那颗红宝石的花叶形状的领针摘了下来,丢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枚摄像头,小到不能再小的针孔摄像头能够清晰的记录下他所看到的一切。
当然,那些视频画面是实时传输的,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才会做出的这个特殊的措施,把纪时谦这一天所有看到的画面都清晰地传送到了勒森负责的监控系统上。
当薄一心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和纪时谦在房间里,尽情的舒展身体展现自己的魅力,希望纪时谦会因此而做些什么的时候,还有一双眼睛也看着纪时谦看到的那一切。
当然,也包括那具赤裸的在玻璃屏风背后一件一件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又赤裸着穿上了婚纱的身体。
“没关系,原本就是为了让你们随时都能确保我的安全才做的措施,就算看到了什么,也没关系,”纪时谦端着一只和薄安安最喜欢的那只珐琅杯子一模一样的茶杯,心情像是不坏的样子。
“今天的存档就在这里了?”看着勒森缓缓放在了桌面上的那张记忆卡,纪时谦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