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左右不过是帮主子做事的,做好活儿了才是真体面。”
团花扁了扁嘴,掏出绸缎手帕巾捂住鼻子,对于木萝强行挽尊般的发言不以为然。
木萝打量了她一番,眉宇间不觉染上了几丝忧虑,开口问道,“你,嫁人了?”
团花目光随即暗沉了下,眸底却是显而易见地蕴含怒意,继而又满脸轻笑,“也没什么嫁不嫁人的,我如今在六王爷房内做事,六王爷对我很好。”
她说得轻描淡写,木萝却是眸子都睁圆了,“你,做通房了?”
团花斜乜了眼木萝,语气不掩不悦,“六王爷说了,以后会抬我做正经妃子的,木萝,你就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显得一点见识都没有。”
木萝却是着急了,“团花,你怎么做通房了,你忘了黎主子是怎么死的吗?”
也不怪木萝急,当初在黎氏处,团花是与她最好的。
木萝那时已经是黎氏跟前的一等丫鬟,团花最后面来的,人瘦瘦小小的,脑子又不太机灵,刚来时不太受人待见,是木萝亲自教了她很多东西。
有一次团花高烧不退,在柴房昏迷了三天三夜,她们这些做奴隶的请不起大夫,团花只以为自己那次要没命了。
后来是木萝给她配了野枝子汤,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自此,团花便做了木萝的小跟班,事事以木萝为尊。
木萝也更加关照这个小丫鬟,尤其喜爱她的天真单纯。
如今时过境迁,人还是那个人,但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团花听得木萝的话,眼底泛起怒意,“木萝,你别再拿她出来说话,我跟她可不一样,她那个叛徒,就是个贱人来的,我可不是,我怎么会落得她那样的下场,你说话可要小心些。”
木萝人都傻了,这些话从看起来人兽无害的团花嘴里说出来,显得如此违和。
她不禁满脸愕然,“黎主子怎么可能是叛徒!别人诽谤她也就算了,你我跟在她身边多年,她是怎么样一个人,你还不知道吗?”
团花没有接话,神色讪讪,眼眸里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木萝心里只觉得咯咚一下,继续说道:“她之所以让我们别想着爬床做通房,就是因为她太清楚做通房的悲惨,不管主子犯了什么错,所有的罪名都是通房背的,她就是自己过了这样的日子,才会一而再告诫我们不要步她后尘,如今,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够了,木萝。”团花忍无可忍打断木萝的话,神情非常不耐烦。
“她说的话你也信,那是因为她本身就坏,才会有那些结果,还让我们不能往上爬,她是坏透了!我们这些做奴隶的,不主动往上爬,便是一辈子都没有出路,我就不信你心里会不想做主子。”
木萝看着团花,神色有些冷,这个口齿伶俐,句句不饶人的人还是之前在黎氏处那个笨拙的女孩吗。
看木萝一时没了声音,团花不禁抬高了头,“被我说中了吧,做人不要那么虚伪,木萝,我相信只要你有机会,你一定会爬得比谁都快。”
被人这番揣测,木萝只觉得好笑,不禁摇了摇头。
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此时心里都非常清楚,团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团花了,她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