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醒过来发现床头搁着一个贼大的榴莲,正对着他的脑袋,那个销魂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熏得再晕一遍。
“是。”
藤川时坦率承认。
他当时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就特意去附近的水果店想买点水果慰问一下,不过他以前没有探病的经验,也不知道一般探病应该买些什么水果,想着最贵的应该就是最好的,就在水果店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他们店里最贵的泰国进口榴莲。
很好,本来他还以为那是新宿的那只讨厌的草履虫搞出来的恶作剧,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了,旧仇加新恨,他今天非得跟这个可恶的家伙好好算算账。
平和岛静雄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刚准备跟对面的男人打上一架,就见藤川时的身后骤然冒出了几个小脑袋。
“啊,静雄哥哥,好久不见!”
小短刀们开心地和对面的金发青年打着招呼。
看到这几名突然冒出来的小豆丁,刚才还怒火中烧的平和岛静雄一下子就熄了火。
“嘁。”
青年掐灭手里的烟蒂,瞪了一眼对面的藤川时,脸上的表情却是缓和了一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哪都带着这群小屁孩。”
藤川时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转身走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在金发青年砸出来的窟窿上又添了一个更大的窟窿,随后从这台基本报废的自动贩卖机里拿出了几罐饮料分给了身后的少年们。
“这是静雄请你们喝的,你们得感谢他。”
藤川时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年们点点头,每个人手里拿着一罐饮料,冲着金发青年甜甜地喊了一声,“谢谢静雄哥哥。”
平和岛静雄愣了一下,“喂,你……”
藤川时扔给他一盒草莓味的甜牛奶。
“反正你到头来都得赔偿,多赔点少赔点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直接把对面“老实巴交”的金发青年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草莓牛奶的甜腻稍稍缓解了他心底的那点暴躁,平和岛静雄难得“心平气和”地跟他聊起天来。
“临也没有跟你说我搬去横滨了吗?”
藤川时手里拿着跟他同款的草莓牛奶,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临也”这两个字仿佛是个定时炸/弹,刚才还“平心静气”的金发青年顿时就捏爆了手里的牛奶盒,粉白色的液体流得他满手都是。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只倒胃口的草履虫。”
藤川时淡定地吸了一口手里的草莓牛奶,看来没有发生变化的除了池袋街头的喧闹繁华,还有这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相爱相杀。
平和岛静雄没在这里待多久,很快就被他那个留着雷鬼头的上司给喊走了。
经过露西亚寿司店的时候,藤川时看到了举着招牌在门口招客的赛门。
“哦,阿时,好久不见了。”
一见到藤川时,赛门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我听临也说你搬去横滨了,在那里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久违地来尝尝我们家的寿司?”
还是原来的那股子熟悉的大列巴味日语,藤川时摇了摇头,“下次吧,现在有事。”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折了回来,走到这名高大的俄罗斯人旁边,“对了你认识费……”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藤川时默默从袖子里摸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询问道。
“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嗯?这个人是……”
赛门低头看着藤川时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随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只看了一眼就喊出来照片里的人的名字,随后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一旁的藤川时,“你是在哪见到他的?”
“横滨。”
藤川时将先前发生在横滨的那起事件简单地和赛门讲述了一遍。
当听到费米陀被异能特务科带走后,赛门脸上的凝重神色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加深了。
“那个男人非常狡猾,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被抓起来的。”
赛门拍了拍藤川时的肩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一定要小心他,还有一个叫果戈里的魔术师。”
果戈里?
藤川时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一旁的赛门已经举着招牌在招揽其他客人了,他似乎不愿再提起那两个人。
藤川时默默记下“果戈里”这个名字,带着身后的短刀少年们离开了。
赛门的余光瞥向他们离去的身影,用俄语轻声说了一句,“祝你们好运”。
……
藤川时站在一栋有些破旧的住宅前,这个地方虽然位于池袋,但是它的位置相当偏僻,一般人很难找到这个地方,在一众短刀少年们疑惑的注视中,藤川时抬手敲响了面前的这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