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半木归根

时候氢弹在奎因城的中心爆裂了。粗壮的白色蘑菇云在奎因升腾，高热的冲击波扫荡着一切没有什么人能在氢弹的影响范围内幸免。在白微尘快被冲击波荡成灰烬的一刹前，牙次身型变得巨大朝白微尘张开了一句口将其吞入。而莫西则被牙次一爪子甩到了白微尘的身后直接被冲击波震得连灰都不剩，而白微尘则在牙次的体内躲过了冲击波。

    牙次的体内是黑雾弥漫的寂静之地，在那里白微尘除了浓重的黑雾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能听见牙次的声音：“先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多待几天吧！就算是以我的速度带你到安全地带也需要花费点时间，至于那个人我实在没有办法一起带走因为只有你能承受这些黑气。”

    白微尘既无感激也无怨愤，他只是静默着待在原地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牙次只能期待着白微尘进入梦乡时再进入到他的梦境，或许那时主人会听进去自己的那套关于破灭的说辞。可是过了连续四个昼夜的时间白微尘没有沉睡，白微尘一直在冥思他在不断地审视着莫西悲哀的人生。

    莫西的悲剧只在于他不是白微尘，没有强硬的身份背景可以说不，也没有锻炼出强悍的力量去抗争。这是目前白微尘所能得出的最能说服自己的一种说法，尽管这样脑海里还是存在着对此种说法否认的声音。脑海里的声音反复白微尘最不想听到的推断：“人是注定推向自我毁灭的物种，最开始的就是毁掉一部分不幸的人。使之疯狂让之绝望，而后使不幸蔓延至整个族群。”

    那不是来自牙次的声音，而是自己与生俱来自己一定会背逆的声音。哪怕按照相反的方向得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结果，自己就像能本能一般听到这声音就必会违抗它。这个声音曾经跟自己说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好心的猎人发现了一只受孕的怀孕母狗，他仁慈地将其安置在自己暂时不用的库房里。母狗以自己需要照顾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为由，向猎人请求在这个库房生活十年。十年后母狗的孩子已经长大，母狗让自己的孩子把猎人赶走并告诉自己的孩子库房是自己祖辈传下来的。母狗和它的孩子就是现在的国家和民族，被赶走的猎人其实并非杀不了他们而是放弃了他们。因为猎人是神明啊！”

    白微尘将脑海内声音讲述的故事告诉了白无疆，白无疆只是笑着对他说道：“人活着不是为了追求真相和真理，因为这会把人们逼疯。你要知道掌握真理的人不是学者们所希望的充满善智的人，而是一群时刻处在疯狂与崩溃边缘的人。这比制造一场战争还要可怕的人，真理像阳光一样，给予文明的同时也会给予毁灭。”

    遥想此处白微尘做出了决定：“既然怎样都会变得疯狂！那我更不在乎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白微尘睁开眼睛结束了冥想，他大声喝令着牙次：“你还能跑得更快吗？送我到投下氢弹的那个飞机的机场，我总觉得有什么人不能放过！马上！”

    牙次感受到自己的主人已经完成了一次蜕变，他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不想变疯却更为疯狂的存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牙次振奋的，牙次像雄狮咆哮了一会儿后：“遵命！终于决定厮杀了陛下，我的食粮要来了！”

    感受到白微尘心意的牙次成为了比电光更加超速的存在，梅列军机的机场无可避免地遭受到了比恐怖主义者更恐怖更疯狂的袭击。军用机场是不会留下尸骸的，因为白微尘要给牙次喂食。作为第一餐是简约了一些，但日后绝不会缺乏进食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