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道:“小铺子五十两就能盘下,那大铺子也不过三百两,要换做盛京,这点银子哪能盘下这样的店啊!没的说,宁州的铺子当真是便宜!”
“毕竟是边疆的州城,自然不会贵到哪里,”陆行远思索一番,道:“眼下正是两军开战之际,日后怎样谁也说不准,小铺子打理起来方便些,离府近也是可取之处,盘下后几日便能重新开张,就盘这间吧。”
“听您的,一会儿我再跑一趟,今日就能办妥此事。”李全哀叹一声,道:“这要不是在打仗,我定是要劝您盘那间大铺面的。”
“我也正有此意,”陆行远略微想了想,笑道:“该出手时就出手,那间大的,你也一并盘下吧。”
“啊?”李全迟疑道:“这时候盘大店铺,您不怕亏了?两间铺子都盘下,咱人手不足,难不成这节骨眼儿上公子还想往府里招人?”
“当然不是,”陆行远摇头,道:“放心,只是先盘下而已,左右不过三百两银子,咱还亏的起,我也没想两间铺子一起开,这样,大铺子盘下后暂且不动,咱只一心打理小铺面便可。”
李全一听便明白了陆行远的意图,道:“这样也好,若是仗打的顺利,咱那大铺子早晚能开张,现在盘下也好。”
陆行远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便道:“这几日你在外面奔走,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知道陆行远惦记的是什么,李全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是听了一些,也不知作不作的了准,昨日我在食肆里听人说起,敌军在城外七里处的山沟被镇戎军伏击,那山沟易守难攻,镇戎军又是在敌军全数进入山沟时才动的手,敌军虽有准备却也死伤大半,据说打到最后,只有两千余敌军突围而逃,镇戎军大获全胜,灭了万余厥国士兵,首战大捷。”
陆行远闻言摇头一笑,道:“这消息应该假不了,镇戎军确实有这能耐。”
“谁说不是呢,”李全也笑了,道:“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昨日在食肆里还有个老头儿,说自己从前是跟着忠武将军打仗的,腿残了才在宁州城里安了家,这人说起战事来头头是道,对厥人也有些了解,他说那山沟能抵的住一万余敌军,却抵不住再多的了,若是厥人恼羞成怒,带着大批士兵强攻,不用多,有三万就能破了我军的防守,到时候直奔宁州,便不再话下。”
“说来也怪,那老头儿也纳闷,霍将军为何不在这一万余敌军扎营时命车营消灭他们,城外十里可已经在大炮的射程内了,若是几颗弹药打过去,又何至于设伏击圈?虽说镇戎军胜了,可也折损了几百士兵。”
陆行远但笑不语,好半晌才道:“霍将军既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岂是外人能参透的?”
陆行远的神色有些微妙,李全也不好再置喙,而是道:“还有一事,乳牛我也寻到了卖家,已经定下两头,交了银子,明日便会送到府里。”
“好,”陆行远琢磨道:“牛棚已经搭好了大半,一会儿我和阿什莉再动动手,今日便可收拾妥当。”
新鲜的牛奶,他还真是馋了有些日子了。
……
“看来当初泥巴招的事,未必是假的。”
营帐内,毕纳与烈丹面对而坐,古尔扎则在外头忙着处理伤员。
“在十里处扎营三日,车营一点动静也无,这不像宣国的作风,”毕纳道:“换做从前,车营的大炮早就出动了,根本不会让我军如此接近宁州城,那二十几门大炮,也许真的出了差错。”
“还不能掉以轻心,”
烈丹在塌上静默半晌,终于开了口,“再发兵四万,向宁州城进行十里,若三日后宣国车营还是无动于衷,便继续向宁州进行,那道山沟抵不抵的住我四万大军,一看便知,若那时,车营还无动静……”
烈丹话尽于此,毕纳却笑了,道:“那就是天意如此,我军攻打宁州便多了几分助力,没了那些大炮,镇戎军休想再耀武扬威。”
第二日,由古尔扎率领的四万厥兵依命拔营,向宁州方向行进,至十里处果然同先前一样扎营,不再前进。
战战兢兢挺过三日,厥兵一向惧怕的宣国大炮并没有动静,古尔扎心里已经猜到,这是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次日傍晚,两军于山沟处再次交锋,不过这次,那道小小的屏障再也挡不住士气大涨的厥兵,镇戎军伏击不利,死伤惨重,无奈之下仓皇撤回宁州,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