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运势

;  战到最后，水木氏的奔雷卫胆寒心战。一个个奔雷卫相互看了看，两百人的队伍，竟然在一次交锋中就损失了七八十人。

    “这晋明是人是鬼，难道已经成为了武宗！”

    领头的队长心有余悸的看着晋明，他，后悔了。眼神中萌生了惧意。

    “晋明，我们是水木氏奔雷卫大队长，我们不抓你了，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此时的晋明已经杀到疯狂了，墨色道袍和水寒剑乃是法宝，一尘不染，自然沾染不了鲜血之色。但是晋明的脸上，手上仿佛经过血池的洗染，倒映在一旁竖插的水寒剑三尺宽的剑身上，红芒狰狞，恐怖骇人。

    晋明微微闭上眼睛，鼻翼耸动，轻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没有感觉，他已经麻木了。

    山风静止，杀意沸腾。

    “啪嗒！啪嗒！···”

    鲜血从晋明的脸上和手上滴落，脚下形成一滩粘稠的血迹，晋明冷冷笑道：“水木氏的奔雷卫也不过如此，欺软怕硬！”

    陡然间，晋明面色一变，怒目厉声，仿佛死神。喝道：“生路不是别人放出来的，死路却是你们自己走进来的！”

    闻言，奔雷卫心中一颤，知道今日难逃一劫。领头的队长镇神吼道：“水木氏的好儿郎们，给我杀！”

    “杀！”

    吼声回荡在山谷间。

    “杀~！”“杀~！”···

    晋明反握住水寒剑，再度冲进了人群中。

    “轰！”

    水寒剑从背后直接切断了一个奔雷卫的身体，寒冰箭矢和火焰箭矢也被水寒剑切断，随即冰火同爆，火焰绽放，冰花闪现。一半烤焦一半冰冻的断肢碎肉被炸飞。冰火不容，两者相遇，一团水雾爆开，向四周弥漫。

    “轰！”

    “轰！”

    随着水寒剑的收割，越来越多的箭矢爆裂开。一团团水雾弥漫开来，山谷入口处，一时间竟然陷入水雾气中。

    领头的队长见雾气弥漫，边挥舞着棍法，边巧妙的后退不引起丝毫露迹。渐渐的淡出人影，从雾气中消失了。

    ······

    “杀！”

    “杀！”

    战到最后，无论是晋明还是水木氏的奔雷卫，都癫狂了，有生无死。

    一个个水木氏的奔雷卫倒在了晋明手中的水寒剑下。

    ······

    “噗！”

    最后一名奔雷卫也被水寒剑削去了头颅，翻滚间一双血红的眼睛不甘的睁着，望着这天地最后一眼。

    山谷入口处，水雾缭绕。山风徐徐吹来，吹尽水雾，却吹不走血腥。血染红了大地，碎尸遍野，一股萧杀和戾气冲天而起，化为风中的呜鸣久久不散。

    晋明怔怔地望着被浸染成黑红色的泥土和岩石，陷入无措中。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吗？”晋明在内心中问着自己，仿佛不敢相信。“我杀了这么多的人！”晋明想起地球上的自己，一个埋头苦读书的少年，为了高考，彻夜鏖战。“这是梦吗？！”杀人？！何等遥远的事！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许久···

    “我已经不是地球上无亲无故的晋明了。”

    “我是这异世的晋明！”

    “我姓晋名明！我是晋氏部族的族人！我有父亲！我有母亲！我曾有百万族人！我有血海深仇在身！”

    “他们都是水木氏的人！是我的杀父仇人！是屠戮我百万族人的仇人！与我有血海深仇！”

    “该杀！该死！”

    晋明的眼神渐渐恢复过来。“既然只有杀戮才能阻止杀戮，我便以杀止杀！”

    “由我来承担晋氏部族亡者的血海深仇！”

    “由我来承担水木氏亡灵的无尽怨恨！”

    ······

    要知道，修仙者都极其讲究自身的气运，一般的修仙者都不愿意屠戮凡人。那样会消减自身的功德，造就自身的罪孽，罪孽缠身，天怒人怨，诸事不顺。身缠大罪孽者，多是世间恶人，天日昭昭，因果循环，最后都不得一个好下场，甚至魂飞魄散。

    而身具大功德者，气运昌盛，天时地利人和，行天地间，得‘运’之诸多照拂，凡人则一生平安，富贵不缺。修仙者则能得到更多的机遇，机遇多，则本领多，度过天劫的可能性更加大。

    所以，一般的修仙者都极其在乎自身的功德和罪孽。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者。

    只是，功德和罪孽乃是冥冥之中的运，天运难测。运不以少论多，运不以多论少。

    战士百战，血染沙场。到头来，罪孽缠身，多身死魂消。王侯将相，操百万雄兵，攻城略地，却气运昌盛，富贵畅享。所以，功德和罪孽难以评定，皆受到“气运”的影响。

    气运昌盛，则可能遇到造就功德之事。

    气运衰落，则可能遇到造就罪孽之事。

    “仙府中，冰熊前辈说，‘罪孽勿得，功德勿失。’我如今屠戮的水木氏武者，亦属于凡人一列，功德恐怕已经消减，罪孽也缠身了。自身的气运也会衰落下来。”

    “可是水木氏不死，我晋氏部族始终都不得云开现日之时。与整个晋氏部族的命运相比，我自身的气运又算得了什么！”

    “即使无法汇聚气运又如何，我自身强大起来。天劫，我何惧之有！”

    “况且我才一个紫府修士，这天劫离我还很遥远。不想也罢。我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晋明站立在山丘顶上，目光眺望远方。远处一条蜿蜒的河流蔓延向大地的尽头。

    “嗯！那边有一条河流，我就到那里去洗洗身上的血迹，再做决定，到底要去向何方。”

    晋明走向远处的河流，一番大战下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神念都极为疲乏。

    水木氏的人还没法这么快就来到这里，追捕自己。我暂时不用着急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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