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陶正平以丈人的名义安排了饭局,陈志忠夫妇骑电动车到镇上一并出席,陈友明和罗玉婷开车前往,老陈见到自己的大表哥自然激动万分,毕竟大表哥都七十多的人,见一次就意味少一次,上次见面还是大表嫂过世上门吊孝,都过去两年多了。
大家都晓得陶正平和陈友明在一个单位上班,而且还是上下级的关系,个个感叹那真是巧得很,人海茫茫能碰上可不容易。
“小明刚出生,我还跟爸妈去你家吃‘三朝饭’,带去一包油馓子,我可馋死了,眼巴巴地看着,后来表婶子抓了一把塞给我。”陶正平老婆恰到好处的回忆立刻把两家的关系拉回到正常水平。
“是啊,一晃都二十多年了,小花都快四十了。”戴广秀也感慨。
老王也笑着说,“都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也嘴馋,笑死人了。她上面哥哥姐姐就比她好些,不怎么贪吃,哈哈。”
陶正平听了也露出微笑,“那个时候还是穷啊,我都上大学了还馋隔壁家的韭菜炒鸡蛋呢。”
老陈一脸严肃地对儿子说道,“你小时候经常去大表叔家玩,小花姐还背过你,村部放电影她全程背你赶路,摔跟头都没舍得放手。还有我八八年翻盖房子,你大表叔亲自去几个兄弟家给我凑钱,你要懂的感恩啊,表亲代代亲,知道不?”
罗玉婷听了也蛮感动,自己也是农村的,亲戚的帮助对于普通人家非常重要。
老王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表弟啊,都是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六姑姑身子不好,我们娘舅家的侄儿能帮点是一点,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只要孩子们都能稳当当就可以了。”
陈友明心里明白大家都在打亲情牌,自己如何应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老陶脑门上贴的是利丰年的标签,自己悄悄地到庙湾来见面都有点风险,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也是说不清楚的嫌疑。
“表姐夫是前辈,我一定努力向他学习,平时工作以他为榜样,定不辜负各位长辈的殷切希望。”
王表姐听后满脸笑容,“小明,我家老陶性子慢,但是呢对人那是没的说,更何况是自家表弟,他又是刚去你们单位,想来会有很多不方便的时候,姐希望弟弟能多伸伸手帮衬帮衬。”
老陈直接抢过话,大声说道,“那肯定的,都是老房亲,还要说?陶姐夫有事直接吩咐他,如果他敢有半个不字,我抽不死他的!”
陶正平听了心里大惊,也对陈友明产生了敬佩之意,一个在范堤甚至黄海官场呼风唤雨的青年才干在老父亲面前就是个傻小子,这充分说明他有一颗赤诚的孝心。
陈友明赶忙站起来端酒敬表姐,“姐,这还要多说,咱们血脉相连,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我干了,谢谢姐。”
王表姐端起果汁呡了一口,对男人说,“还不做个陪,咱表弟的威名连我这个家庭主妇都听说,你日后还要仰仗表弟呢。”
陶正平起身一杯干掉。
饭后散场,陶正平挨着陈友明小声说道。
“利县长对你有意见,你得罪他了?”
不会吧!不可能!
陈友明一阵郁闷,只能无言独上宝马。
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