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曹昂的回答后,曹操很是满意,笑着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你并没有荒废时间,不仅看了不少史书,也在你祖父身边学到了不少东西。子修,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而且我对那王芬也有些了解,这个人性格疏忽,不善统军,而合肥侯也不是什么明主,就算是推出来也不能服众,王芬的这次谋划会以失败为告终。只是这毕竟也是汉室的一次机会啊!”
“父亲何必如此心急?!陛下虽然有不当之处,可……”曹昂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童言无忌,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就算是再能扑腾,他还能活几年?”
“噤声!”曹操连忙说道,悄悄走到了房门那里,突然推开房门,见侍女们都躲得远远的,这才放心。
曹操慢慢走了回来,低声说道:“昂儿,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一定要小心。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为父再考虑考虑。”
曹昂点了点头,向父亲行了一礼,转身退下。临近年关,作为曹家嫡系子弟,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而且母亲丁氏现在刚刚执掌财政,正忙得焦头烂额,迫切需要他前去帮忙。尤其是年终要查账,曹昂现在正忙着教给玉儿、榭儿阿拉巴数字,让她们俩帮着丁氏整理账册呢。
等到曹昂离开之后,曹操开怀大笑:有这样的儿子,我还担心什么,我们曹家定能成为传承下去的世家!
于是他铺好笔墨纸砚,将曹昂对此事的分析一一写下,又在末尾说道:“各位好好想想,你们结众连党,与七王之乱有什么差别?合肥侯之贵,孰若吴、楚?而且你们现在做的乃是非常之事,希望按照意愿成就大事,不是很危险吗?”
翘首以待的王芬很快接到了曹操的回信,他满怀期望地打开了书信,却狠狠地碰壁。
看到这书信,王芬有些羡慕,曹操有个好儿子啊,听说他单骑退敌、七步作诗,看来并不是妄言。
在羡慕之余,王芬也不得不承认,曹操所说的却有一定道理,不过他还是没死心,于是又给平原名士陶丘洪和华歆写信,请他们前来帮着一同制定计划。
当时陶丘洪正想赴行,华歆制止他说:“这废立皇帝的大事,伊尹、霍光都感到棘手困难。王芬性格疏忽而且不擅统军,这件事一定不会成功,而且还将牵连家族妻儿,你千万不要去啊!”于是陶丘洪听从华歆的话停止前往。
连续两次招募人员失败,王芬也灰了心。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皇帝突然起意,想要去巡视自己的河间旧宅。
王芬大喜,这可是老天给自己送来的机会,如果自己再掌控不住,那可就是比猪还要笨了。王芬立即派人修缮皇帝的旧宅,做好迎接圣驾的准备。同时,王芬派上书说黑山贼最近骚扰州县,请朝廷允许他加强武备,避免皇帝圣驾遭到骚扰。
在王芬看来,依照惯例,朝廷肯定会同意他的上奏,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集结兵马,并对统兵武将进行分化瓦解,攫取军权。
不过王芬没有想到,最近身体不好的皇帝胆子变得很小,听说黑山贼死灰复燃,皇帝左思右想,还是取消了北巡的决定。当然,为了皇家的面子,他特意派人暗示太史令上书,说:“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当有阴谋,不宜北行。”
皇帝从善如流,还没等群臣讨论,就答应了下来。只苦了已经开始做篡权准备的王芬,师出无名,又暴露了痕迹,很快就被吓得自杀身亡。不过,王芬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在自杀之前,将自己与别人的往来信件全都焚烧,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消息传回谯县的时候,曹操长舒了一口气,安安心心筹备起过年来。而丁氏近来也学会了阿拉伯数字及相对简单的四则运算,将令人头疼的账目很快处理完毕,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威信。高兴之余,丁氏好好奖励了曹昂一番,给他发下了大笔的零花钱。
本着有钱就花的习惯,曹昂用这笔钱买了许多东西,分发下去。比如说,给小乙买了身新衣裳,打造了一柄大刀;比如说给榭儿买了胭脂口红,还裁了两套新衣;比如说给赵伯买了四五坛美酒,帮他还清了欠账;比如说给廖化的母亲买了件皮袄,并请华佗出手,将她的陈年旧病治好……
总而言之,这个年,曹昂过得很是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