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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闭嘴!"刚才打人、骂人的家伙似乎是个长官,脾气极大,"没问你你少说话。"
黑暗中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身后的左前方有枪声阵阵传来,过了一会儿,那个挨打的家伙又出声了,"徐头儿,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啊,是不是回去看看?"
被叫做徐头儿的是个队正,有心想答一句,'要去你去,老子不去';的话,但到了嘴边又变了,"我们这几个熊人过去顶什么用?顺着枪声走!找五营他们的人去!"一边说着话,他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得赶紧过去,这边的事情,怕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呢!"
众人顺着枪声的指引前进,路上跌跌撞撞,终于出现在五营的守卫阵地后,眼前见到友军,众人心中欢喜,也忘记了忌讳,几步冲过去,"弟兄们?"
清军士兵正在全神贯注的对敌作战,从身后响起的呼唤简直要把人的汗毛都吓得竖起来了!一个平时素来毛躁的士兵回身就是一枪!子弹从跑过来的一个士兵的头顶上打过,在他光秃秃的头皮上划出一道血槽,"哎呦!"
"是自己人!别开枪!"高队正吼了一嗓子,摆手示意弟兄们稍安勿躁,自己起身迎了上来,"从哪里过来的?"
被友军误伤的倒霉蛋正是那个徐头儿,手捂着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我是三营第二连队的队正,我叫徐光。出事了!"
他的两句话根本全无关联,最后一声大吼更是让人心中一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日本摸进来了,兄弟固守的防线已经被他们给攻破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小马大大的一愣,"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点说。"不等他开口,又拉住他的胳膊,"走,和我去找几位大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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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徐光说完,鲍起豹第一个站了起来,"我带人过去。"
吉尔托阿跟着他起身,却拦住了他的动作,"等一等。"他说,"老鲍,你急什么?情况不明,你上去不也是要吃亏的吗?"
"那就不管了?敌军趁势进攻怎么办?凭那三个营的弟兄们,能守得住阵地吗?到时候,连两位军门都要跟着一起..."
"我不是说不去,但先得商量商量办法,我想,日本人也不可能片刻之间就攻上来。"吉尔托阿转头问徐光,"徐兄弟,日本人的突击队有多少人?"
"这,卑职没能看清楚,天太黑了,反正很不少,最后一道阵地已经失守,我身边的弟兄们也给他们打死了很多。"徐光急得额头冒汗,这个五营的管带是怎么回事?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被敌军剿杀也不肯发兵吗?
吉尔托阿想了想,回头问道,"詹大人,张大人,你们怎么说?"
"救是一定要救的,不过我想,日本人既然派人到我军阵地后面去,一定还会留有后手,若说只凭这一支小分队就能拿下阵地,也太狂妄了。"
"我同意张大人的话,回援之外,更要守护好现在的阵地,不能给日军趁机突破了!"
吉尔托阿等人片言而决,然后快速展开行动,以张文明、周成和鲍起豹二、三、五三营各部回援府治大厅,吉尔托阿、陈少奇的三营和八营留驻防守左路,防止敌军突袭。为了担心在火力上的缺失,又给张文明等人配置了三十五挺重机枪。
千余名清军士兵在黑暗中起身,沿着原路返回到千米之外的己方阵地,还不及走出三百米,就可以听见激烈的枪声和嘶喊声响成一片,间或还有人用日语大呼小叫,说得什么听不明白。
张文明脚下加快,第一个冲过破碎的民居住宅,眼前一阵发黑,让他连站都站不住了!到处都是怒吼的日军士兵,正在对还在战地上负隅顽抗的清军士兵痛下杀手,血淋淋的指挥刀从一个年轻的士兵身上数次的插进又拔出,带出灿烂的血花,受了重伤的士兵双手徒劳的想抓住敌人的刀身,但手指却像是遇热的黄油一般,被快速的切断!
场中站立着的尽是身穿黄色卡其布君父的日军士兵,地上到处是中日两国士兵的尸体和残肢,鲜血顺着雨水哗哗流淌,流向黑暗的角落中。
张文明用力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第一个趴在了满是污水和碎石瓦砾的街面上,粗粝的石块硌得人胸腹一阵疼痛,这会儿却理也不理,回头看去,士兵们都已经在整片黑暗的区域内隐藏下来,面前不远的相对明亮处的日军,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张文明再确认一遍,重机枪已经架设到位,喉咙中怒吼了一声,"弟兄们,打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