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多多托了贵国人的福气呢!"
"这一次到来,为您带来了十胜的烧酒。"副岛种臣捧起一个长方形的匣子,用'友禅染';的蓝色方布包裹着,在矮几上向前一推。
里维斯特喝酒的段数相当高,最爱喝新泻出产的越乃寒梅酒和北海道十胜出产的烧酒,闻言也不客气,取过包裹,当场打开来,取出酒瓶,向内招呼,"喂?"
"是!"那个小妾如斯相应,拉开槅门,跪在榻榻米上。
"弄个豆腐,弄一个蜜汁香芋,等一会儿我和副岛君共饮。"
"是!"小妾答应一声,重又消失在了关闭的槅门后面。
副岛种臣低头合十,向对方表示感谢;他和里维斯特是多年老友了,也不用弄什么虚文,当下直抉正题,"近来京中所出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吧?"
两个人的对话很奇怪,副岛种臣用日语说,里维斯特用英文答,彼此如鸡同鸭讲一般,但丝毫不妨碍彼此都能够听得懂,"诶!想来消息传回国内,一定会很让三条君伤脑筋的吧?"
副岛种臣呲牙一乐,似乎也觉得很好笑似的,"那,您认为他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所能够得到的讯息太少,也很难得出正确而贴切的回答。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刻意为之的玩笑。"里维斯特说,"中国皇帝的权利,不是你我国人所能够想到的。嘿!让人羡慕啊!"
副岛种臣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那,您认为这一次他何以对日本人在台湾被误杀有这样奇怪的态度呢?"
"不外乎两点,第一是不把台湾放在心上;第二点就是不把贵国放在心上——我听说他也是在喝醉了之后才出现在谈判会上的?"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里维斯特冷笑着,"还是后面一种的可能性更高啊!"
"我也知道咸丰皇帝对于敝国的态度始终抱有莫名的敌意。而这种敌意..."副岛种臣欲言又止,自然引来里维斯特的追问,"怎么说?"
"我来华有一年之久,多次打听,却丝毫没有任何人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回答。要真的想知道答案,似乎也只有询问他本人了。"
这叫什么回答?里维斯特哑然失笑,"那,其他方面呢?"
副岛种臣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问他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对于中国朝廷中,包括总署衙门上下官员的拉拢和收买一事。"还好。"
这句很含糊的回答,却已经足够了。"那你以为,若是一旦皇帝对贵国的态度再有所变更的话,这些人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借用您的一句话,中国皇帝的权利不是你我国人能够想到的。"副岛种臣说,"不过,相信信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中国人应该还不会是少数吧?"
"明白了。"
副岛种臣忽然又问道,"这一次在越南近海的海战,您怎么看?"
里维斯特眨眨眼,没有说话。
"我是说,对于大清海军表现出来的战力,您是怎么认为的?"
"这个请恕我不能回答。我是政客,不是军人,更加不是海军军人。"
副岛种臣心中暗骂,什么也不肯吐露,真以为日本人的银子就是那么好拿的吗?他挪动了一下身体,离对方更近了一点,"那,请容我换一个问题,若是日本有需要的话,先生能不能担任从中沟通的工作?"
"怎么说?"
"鄙人有意...不!鄙人已经亲自写了一封信,命人传回国内。若是这个办法起到作用的话,相信能够以大清如今越见强盛的国力,刺激一下国内那些成天躺在沙滩上,期望着有神风保佑列岛的官僚们惊醒一下了。"
"哦?"里维斯特只说了一个字,但其中询问的意味却是很明显的。
"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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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副岛种臣想出来的办法,里维斯特点了点头,"正如阁下所说,这不失为一个可以刺激贵国国人及那些政客的办法。但以你所见,中国人会答应吗?"
"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中国的北洋海军刚刚在越南海面大败法国,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又如何会拒绝这样一个弘扬国威的机会?"
"即便是中国人会同意,那,咸丰皇帝呢?"
"所以我想在过年期间内,把这份官方的请求递上去。"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中国人不是有新年休息的习惯吗?"
"我知道。"副岛种臣嘿嘿一笑,"这样的事情,总也要中国的皇帝陛下有一个考虑的时间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