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胜得干净利落,总算给中国人挣回了一份脸面,奕䜣喜笑颜开,快活得不得了。那个叫小田的日本武者,却也不失风度,苦笑着再度向陆葆德鞠了个躬,转身走进堂上。
日本人中立刻又走出一个,身材同样矮小,看上去却非常敦实,和副岛种臣说了几句,快步向下,走到陆葆德身前,照例鞠躬行礼,然后伸出手去,向陆葆德招了招,看那样子,是在示意对方向自己进攻。
陆葆德也不客气,他除了轻功之外,拳掌之功在北京城中也是很有名的,猛虎一般冲上一步,举手就是一拳。谁知道对方的日本武士毫不闪避,学他的样子,上前一步,以自己的胸膛硬接对方的拳头,同时挥起手臂,同样打在陆葆德的胸口上!
"砰!砰!"两声响过,日本人晃了晃身子,陆葆德后退一步,再大吼一声,又击出一拳!日本人也不知道是来不及躲避还是不屑躲避,同样是还了一拳!
这一次两人同时脸部中拳,脸上都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陆葆德大叫一声,当胸又是一拳!对方也不示弱,怪叫一声,也是一拳!
"砰!砰!"这一拳交换后,陆葆德的脸色就煞白了起来!
那个日本人得理不让,吐气扬声,又是一拳!
陆葆德心魄俱裂,闪身急退!他这一退,气势全失,就在这一刹那,他避得过对方的拳头,却避不过拳头后随起的一脚侧踢!侧踢打在他左太阳穴上,陆葆德身子倒飞出去,右身撞在墙上,软弱下地的时候已像个布袋。
厅上一阵嘈杂,奕䜣铁青着脸色,怒视副岛种臣,"贵使,这就是贵国的武士吗?"
副岛种臣苦笑摇头,"王爷,请不要生气。彼此纷争,原也难免会有一点折损的。请您放心,小田君挂念乃弟的受伤,出手稍嫌过重——这种粗鲁的做法,日后我一定会认真管束的。"
这时候在场的中国人才知道,这个三拳加一脚打倒陆葆德的,是刚才那个小田久米的哥哥。
奕䜣冷笑着点点头,"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多说什么,接下来的比试,你我双方各安天命吧!"
这话一出口,双方心中都有了几分火药味儿,双刀张兴德向前几步,对奕䜣拱拱手,"王爷,请让在下领教领教日本武士的兵器上的功夫,如何?"
"刀剑无眼,张师傅多加小心。"
"是。"张兴德答应一声,举步到了院子中。那个叫小田的日本人听到自己同伴的呼喝,知道这一次要来的中国人要和自己比试兵器,撩开和服的下摆,拿出两柄浪人叉——这是一种类似中国人惯常见过的分水刺的兵器,不过更小一点,握在手中。
张兴德想了想,并未取他惯用的双刀,而是走到兵器架子前,提了一条枣木长棍,在手中抖了抖,一头握在手中,一头垂在地上,摆开了架势。
小田厉斥一声,浪人叉化成千百点寒芒,直扑向张兴德,张兴德长棍带起风声横向扫去,拦住了对方的攻势。他的腕力很大,扫的又是死角,可是小田的浪人叉居然还守得住。张兴德的棍法又是一变,变成打落,每棍迎头击下,对方招架得很是吃力。可是小田看上去粗笨,身法却是极快,双叉一架,闪电般已冲入张兴德的中门,抬腿一记闪电前踢!
这一记前踢来得又快又准,张兴德闪避不及,百忙中身一侧,这一脚前踢,只踢在他的右肘上,而张兴德也不示弱,同样抬起一脚,用一记侧踢,却"砰"的一声撞中了小田的胸口──小田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就在这片刻之间,张兴德的棍法又变了,变成用圈拖的回力。这本来是少林起手棍法。少林弟子学棍之前,先得在厨房搅大锅的稀饭,搅上一年,臂力、腕力、圈力、回力、都到了家,才正式学习棍法。他的棍法虽没下那么多苦功,但他用棍尖绕着碗底圆周使劲而转,也练了半年,打破了三百多只碗,可是练到现在,已经准确得可以点着杯底转,而不与杯子碰击任何一下。
这一轮圈法,小田的双叉被带得如狂风中的飘絮,险象环生。他的的浪人叉是短打兵器,对方的棍是长距兵器,这样打起来,必定吃亏,所以才不顾危险的冲进去前踢,不料对方的侧踢刚好又克制了他的进击。
张兴德的棍法又是一变,变成用点式的。小田防守不下,"噗噗"被点了几下,头肿额青。张兴德猛地一声大喝,小田以为他又要迎头击下,忙施双叉交叉上挡。
不料张兴德双手一拗,"咯啪&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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