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都已经完全哭哑了,可是除了哭泣,她也没什么话说。
墓地就在小镇的边上,这样也好,离家近,爸爸可以常回家看看。
墓是老早买好的合墓,和妈妈在一起。
晏紫在墓前跪了很久很久,起来时,腿都伸不直了。
晏紫回了家,坐在家里,看着熟悉的房子和熟悉的家俱,总觉得爸爸没有走,只是出去散步去了,一会儿还会回来的。
刘阿姨也坐在床边,一样一样清点着抽屉里爸爸从前的东西。
晏紫也不管她,反正,爸爸的所有东西都是不能丢的,要是丢了,她会拼命的。
刘阿姨一边清点着东西一边嘴里念叨:“当时花了多少钱买的这药,都还没来的及吃完。”语气里很可惜。
晏紫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的药瓶她知道,是以前镇上的医生开给爸爸吃的,后来爸爸转去了一医院,就换了新药,当时爸爸发作了,所有东西都来不及带走,这个药也就留在了家里。
药瓶被阿姨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她又继续整理着其他的东西。
晏紫拿过药瓶,轻轻地用手摩挲着,啪嗒一声打开了瓶盖。
这药她非常熟悉,在家的时候经常按时催促爸爸吃药,此刻睹物思人,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她的手指在瓶口旋转着,轻轻倒出了一颗在掌心。
白色的药片小小的,圆圆的,那时候,这药还是真有效的。
她记得,这种进口药要两种搭配着吃,一种略大颗,吃一片,一种略小颗,每次吃两片。
当时医生还特别嘱咐,千万不要搞错了。
她将药片重新倒进了瓶子里,放在了一旁。
她站起,却觉得心神恍惚,仿佛哪里不对。
刘阿姨看到她这样,问:“晏紫,你怎么啦?”
她看了看刘阿姨,这几天她也明显的苍老了许多,头发都有好些白了。
“没什么。”她镇定心神,又坐了下来。
她沉默的看着家里的各样小摆设。
五屉柜上的一个白瓷青花罐子,里面放着红糖。小时候,她还以为这是古董,当成宝贝。
老式的塑料镜子,靠在墙上。
还有爸爸临摹的一付中堂,上面的图画是一只下山的老虎,身上的花纹华丽威风,摆起的尾巴强健有力,带起一串灰尘,额上的“王”字霸气极了。
这是她熟悉的家啊!
她的目光慢慢落下,又回到了那个小药瓶。
她又拿起药瓶,又将里面的药片全部倒在掌心细细查看。
她愈看脸色愈严肃,最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又找到了一个药瓶,这个药瓶的瓶身有一条黑线。
她倒出里面的药片,也仔细看了,脸上顿时现出惊疑之色来。
这两种药瓶里的药片完全放错了,大的放进了小的药瓶里面,小的放进了大的里面。
她没有做声,将两种药片分别还原放进药瓶里,然后收好。
坐了一会儿,刘彬进来了,他是去办理户口吊销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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