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谨言入得树林,仅能目视一丈之远,而在这夜深宁静的夜晚,苏谨言听不到一丝声响。
不,可闻他的心跳声。
苏谨言想到了上次离去时,路过这里,这片天空阴暗了下来,而不远处的杨家湖上空一片蓝天白云,这地方有古怪,苏谨言立时警惕了起来。
小心翼翼,轻手蹑脚,桃木剑已被他握在手上。
行至这片林子中间,苏谨言感觉背后有杀气,手中桃木剑随手挽出一个剑花,护住后背。
剑起力至。
咚!
静谧的林中,一声闷咚声响起,犹为震耳。
苏谨言如感枪尖刺中了桃木剑,借力往前,随而脚踩步法,一个回身,挥剑朝前斩去。
入目是一杆长枪,如苏谨言手中桃木剑一样,乃木制长枪。
苏谨言头皮发毛,汗毛倒竖。
只见长枪不见人。
桃木剑斩过去,却只见长枪迎上了他手中的桃木剑。
若苏谨言未去西京大学院见过南宫文轩,此时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这一时苏谨言强迫他冷静下来,这一定是遇上了修真之人。
一剑挡开长枪,苏谨言身形一移,收剑挡于身前,眼盯长枪,大声道:“前辈,小子无意冒犯,若有惊扰,请前辈见谅。”
“桀桀桀……”
阴森的笑声忽远忽近,如在树林之中又好似在林外。
“呵呵,深更半夜,黑衣蒙面何故夜入杨家庙?”笑声忽然止住,声音如鬼哭,令人头皮发麻。
苏谨言听不出声音来自何方,虽然心有惊诧,可想到修真者可上天入地,便不觉得多诡异。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受人之托自是不予告之。
“前辈,小子这身打扮深夜入杨家庙实乃形势所逼,但小子决无恶意。这个,小子斗胆敢问前辈是不是杨家之人?”苏谨言听不出声音来源,便对着长枪拱手行了一礼,顶着胆子相问。
杨家之人善使杨家枪,这个人应该是杨家人吧!
苏谨言不敢断定,却心中已有猜测。
“呵呵……”
笑声至,长枪飞了起来,长枪是自己飞起来的,朝着苏谨言刺过来。
难道猜错了?
长枪自己刺过来,苏谨言此时不再那么害怕,修真者奇人异士,这并不可怕。
苏谨言正面面对长枪,他本想躲开,可好似无论从哪个方向躲,他都躲不开刺过来的长枪。
避无可避,苏谨言提剑来挡,苏谨言并未格打长枪,长枪给他的感觉是格打不开,唯有硬碰硬,接招提剑格挡长枪。
砰。
苏谨言如受重击,气血翻涌,体力之气乱窜冲击着脉道,强忍一口气,咬着牙,可身体仍不听使唤,向后连退,退去十几步,他才稳住脚跟。
“哈哈哈……”
笑声连连。
长枪退去,消失于林中,那笑声也随之远去。
苏谨言强忍一口气,咽了一口血氮,席地而坐,调气养身,一盏茶时,才让身体里翻涌的血气稳下来。
林中,夜色如墨,苏谨言却能一眼百步,清风打叶声此时落入耳中。
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苏谨言心神一松,看来还是猜对了。
苏谨言对着长枪行礼就是赌在此处出现的人乃是杨家之人,礼多人不怪,看来他是赌对了。
苏谨言定了定心神,环顾四周,清风拂面,神清气爽,林中再无异象,看来刚刚林中的诡异现象定是此人所为。
夜深人静,苏谨言不再停留,出了树林,往杨家庙而去。
一路无阻,进得破旧的深院,苏谨言立于泥像前跪拜行礼,虽在夜间,苏谨言经过林中之事,此时并不觉得害怕,二十多座泥像拜完,苏谨言行至中间泥像前合了合手,放下密件,再合手,退出了深院。
再次入得树林,一路畅通无阻,出了杨家湖,苏谨言长长吁了一口气。
终算不负周爷爷所托。
苏谨言出入杨家庙,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那老脸上无悲无喜。
这小子不知有什么奇遇?头顶上暗云竟然淡了许多,看来福缘不浅,这次帮他顺顺气,结个善缘。
苏谨言出了杨家湖欲往东偏北而行,没行半盏时,被人拦住了路。
夜色如墨,仍可观拦路之人有三人,三人皆是一身黑衣,腰佩大刀,头发高高束起,头戴乌纱高帽,腰间围着一条虎筋带,观其穿着打扮乃是官家六扇门的捕快。
这三人成三方合围住苏谨言,并未盘问,也未拔刀。
深更半夜,一身黑衣,面戴黑巾。
夜深人静,碰到这种人会问出话吗?怕是想多了吧!黑衣蒙面的见不得光,不是“南人”,定也是歹徒,自是拨刀相见,盘问就显得多余了。
这盘问自是可免,可为何不拨刀,难道是想少惹麻烦,不想惹事,或是知晓夜间出行之人不好惹,搞个不好会丢了自个儿的小命,未敢冒然行动。
捕快一个月能拿几个赏银,谁会拼命呀?多事不如少一事,视若无睹,放人过去。
岂会?这围都围住了,三人又怎么会就此放过眼前黑衣蒙面之人?
刀未出,杀气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