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可不要乱说。”
林梦可慢慢爬起来,盯着林听予。水雾散去,眸底泛红。目光带着一丝警告。
“乱说?”
林听予瞥了她一眼,眼底起了淡淡的冷嘲。
“陆总。你未婚妻特意过来告诉我。我能平安无事,全是拜她所赐。她说,只要她一句话,我就会被重新关押,甚至还会背负‘蓄意杀人’的罪名。”
“陆总,她说得对吗?”
尾音上扬,讥诮得很。
甚至,她看过去的眉眼,也含了几分浅薄的笑。
“不是……知珩……我跟姐姐开玩笑的……”
林梦可顿觉头大,睫毛下压,眼中的惊惧怎么都遮不住。
“林梦可,你的脸还真大啊。凭你一句话,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洛双萤恨不得将林梦可一脚踹出去。
上学时,她就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现在,更加看不下去。
“……”
陆知珩没有出声,深幽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了林梦可一眼。
无波无澜的墨瞳,宛如夜幕下的深海。
“知珩……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开玩笑……”
林梦可吓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前一刻有多嚣张,后一秒就有多卑微。
心里将给她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狠狠骂了无数遍。
不是说陆知珩离开医院了吗?
才一会儿,他怎么又回来了。
“林梦可,你手上的大钻戒也是开玩笑的吗?”
林听予一瞬不瞬地看着陆知珩,不着痕迹地观察他每一个细微表情。
“钻戒”二字,咬得极重。带着莫名的意味。
洛双萤原想狠狠怼林梦可两句,见林听予看着陆知珩,似在等他开口。
索性,她做起了旁观者。
“是……是……都是开玩笑的……”
林梦可忙不迭地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
“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也是开玩笑的?”
林听予又问。
“这……”
林梦可顿住。
慢慢转头,直勾勾地看着陆知珩。
陆知珩睥睨了她一眼,眼底暗潮涌动。深幽的眸光带给她强烈的逼压感。
“知珩……”
泪光盈盈,林梦可又哭了起来。
“出去。”
陆知珩早就注意到林听予扎针的手背回血严重,已经肿了起来。
“知珩,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在姐姐面前开玩笑了……”
林梦可如蒙大赦,急忙爬了起来。
充血的眸,覆着浓浓的水雾。
“还不快滚。”
洛双萤忍不住将她拽出了病房。
陆知珩走到林听予的病床前,一把拔掉了她手背上已经变形的针管。
大掌覆上。
点点温热犹如电流迅速击向林听予心脏。心尖一麻,绷紧的脊背骤然松垮。
心里,撕开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来。血气慢慢上涌,堵得呼吸有些发慌。
“陆总,你未婚妻有一句话说得对。你是他老公,我们不应该再有任何的纠缠。”
“老公?”
陆知珩眼底掠出一抹讥讽。
“不是吗?”
林听予抬起滢巧的下巴,反问。
“就算现在还不是,应该也很快了吧。”
陆知珩料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继而轻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
便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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