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再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认真唱过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或者漫不经心地帮师姐师兄们对对戏。这并不是她不想唱,而是因为从风秋荻抱着华年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那座舞台永远不会给她站在中间的机会。
可她甘愿做配,做华年的配。也只有做华年的配,才会让她在索然无味的生活中也甘之如饴。
而华年,在风秋荻带她见过众人后就成了天禧班最受宠爱的小师妹。她漂亮、聪明、伶俐、可人,学戏学得有模有样,用了五年时间就把天禧班的戏学了个遍。等到十五岁及笄的时候,风秋荻最引以为傲的角色她已登台唱了整整一年,每一场都是长安城戏迷们的狂欢。
锦瑟站在舞台侧面的回廊下看着华年施施然朝众人一礼,才从戏中回了神,转身快步走进后台。
她取下火炉上温着的水先是泡了一壶茉莉花茶,然后将剩下的水倒在金色的脸盆中,盆底的玫瑰花瓣被水冲开漂浮在水面,散出淡淡地香气,她熟练地将柔软的棉帕子泡在水里搅了两下,而华年此时刚好走到妆台边。
“可累死我了!”她靠在妆台边,朝锦瑟伸出一只手。
锦瑟擦干净手上的水,快步上前扶着她在软椅上坐下,然后摘掉她头上的凤冠小心翼翼放到架子上的锦盒里。
“今儿瞧着前排那几位爷的眼神儿,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真是恶心死了!”
“霍掌柜他们也是喜欢你,若是换成旁人登台,他们一准儿走了,岂会留到现在。”
锦瑟一边帮她一件一件褪去戏服,一边柔声劝慰着,等她将脸上的妆卸好,立刻将泡在玫瑰花水中的帕子拧干递了过去。
“这一年多他们确实砸了不少银子,可那又怎么样?当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么?尤其是那个姓霍的,几次三番邀我去他府上,嘴上说只是喝喝茶赏赏花,可喝茶赏花去哪儿不行非去他家?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华年翻了个白眼,随手将帕子扔在桌上,习以为常地接过锦瑟递过来的热茶又道:“赵庭可真是银子迷了心,一把年纪了脸都不要,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敢往里放,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了那个姓霍的我见了就烦,他非但没把人赶走,还主动给人留了一等一的雅座儿,真是气死我了!”
听到华年控诉赵班主,锦瑟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藏了多年的秘密再度涌上心头,差点打翻了华年爱吃的栗子酥,见华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才笑了一下将栗子酥放到桌上。
其实早在她们进天禧班的第二年锦瑟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童儿小师叔、凤音小师叔、华知小师叔几个相继跟着赵班主出门,却再也没有回来。
华年那时候年少无知曾经问过师叔们去哪儿了,师父垂了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赴宴去了,见大人家富贵便不回来了,叫华年不用惦念。
可锦瑟知道,每一位师叔离开后,师父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里对着佛龛念一晚上经文,还会在佛龛后面的暗格里放上一个崭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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